这个也不怪初月晚不知道,毕竟三公主在她出生之前就已经远嫁。这么多年以来,所有音信都是通过往返于托玻国的使者传递的。
在如今整个后宫,若不刻意提起,大家几乎都认为初月晚是唯一的公主。
“不认识也没关系,反正她只是回来一个月,过完二月二就走了。”云锦书捏捏初月晚的脸蛋。
“嗯嗯。”初月晚答应。
椒房殿的小院里,宫女太监们将一处新雪扫起来堆雪人,初月晚忽然想起来,指着那边已经堆差不多的几个,拉拉云锦书的衣袖:“小舅舅你看!”
“嗯哼?”云锦书跟着她来到雪人跟前蹲下。
“这个是太子哥哥!”初月晚说着抱住一个大雪人。
云锦书看着那个用几桶雪扣出来,高高细细像个竹节的雪堆,抿嘴憋住笑。
“这个是十一哥哥!”初月晚又搭住旁边那个矮的一坨还没安脑袋雪堆。
“噗……”云锦书没憋住。
初永奕却很满意地认领了自己的雪人,主动跑到雪堆背后,把自己的真脑袋搭在了顶上。
初月晚赶忙又小步跑到另一边:“这个是小舅舅!”
云锦书抬头,看见那个雪人,愣了一下。
“小公爷,您这个雪人小殿下可忙活了好久呢!”邓氏在旁说道。
“是……看得出来。”云锦书还在愣。
那个雪人,下面依然是粗糙的一个大雪团,可是那个脑袋,却被仔仔细细地塑造出了五官和头顶的发髻。
尤其是脸颊,显然经过无数次的上手涂抹,光滑无比,都结了一层冰壳了。
“怎么样~”初月晚得意地炫耀着自己的作品。
“好极了。”云锦书勾勾手让她过来。
初月晚颠颠地就过来了。
“晚晚。”云锦书拿了个树杈在雪地上戳着,“你见过丁老头儿吗?”
初月晚头摇得像拨浪鼓。
“小舅舅给你画啊。”云锦书说着在地上画,“一个丁老头儿(眉毛鼻子),欠我两个球儿(眼睛),我说三天还(皱纹),他说四天还(嘴),绕了一大圈(脸),葫芦劈半边(耳朵),踩我三根儿韭菜(头发),勺子两头撇(手臂)。我按住他就打,棍子折了俩(腿脚),还敢欠钱不欠钱?他说他不要脸。”
画完,云锦书把棍儿一扔,初月晚笑得直捂肚子。
“晚晚你看,像不像?”云锦书指着自己那个雪人。
初月晚看着那个被自己搓得十分光滑的雪人脑袋,和地上的“丁老头儿”简直一模一样!
“像!”初月晚说完忽然反应过来,撅着小嘴朝云锦书瞪瞪眼,“哼,小舅舅是说晚晚堆的雪人丑!”
“哈哈哈哈哈……”云锦书被她拆穿,三两下把地上的“云老头儿”给划去,“不丑不丑,哈哈哈,一点儿也不丑。诶,晚晚的雪人呢?”
初月晚一屁股墩在雪地上:“还没有堆呢。”
“我来给你堆。”云锦书说着,起身搓了个雪团,摆在素净无痕的雪地里滚了一圈又一团。
初月晚专心地看着他滚雪团。
云锦书弄好一捧雪,两手扣起来压实,然后朝寒香要了两片树叶两颗红豆,安在雪团上。
“这个就是晚晚。”他拿到面前来。
小小的一捧雪球晶莹纯净,两颗小眼睛,两片长耳朵。
“是雪兔子。”初月晚摸摸。
“晚晚就是小兔子。”云锦书戳戳她的脑门儿,“圆圆的,特别可爱。”
“嘿嘿~”初月晚捧过雪兔子,晃来晃去的脚丫藏不住心里的喜欢。
“玩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