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言论,简直是指着太子的鼻子骂呀。
这场面一般人哪里见过?
几位尚书家的和庶出姑娘们全缩得像一群小鸡崽。兵部尚书家的千金却兴奋地攥起了拳头,好像随时能蹦出来帮着贾芜优打人。
任姝脸黑,莫雪盈大气也不敢出。
“天下大事……不是父皇要管的么?”初月晚看着贾芜优道,“太子哥哥现在,需要管那么大的事情么?”
贾芜优并不在意这个小不点:“他身为太子,就应该潜心于前朝事务。如今不管,难道今后也不管?”
初永望听她们唇枪舌战有一回儿了,故意等到这时没人再敢插嘴,一面揉着初月晚,一面平静说:“既然贾郡主对本宫是什么人已经心知肚明,想必今日前来也并非本心所愿,若不称意,便请自取舒心的去处,本宫定不为难。”
贾芜优转身便走。
“不是的!”初月晚叫她,“太子哥哥不是那样的!”
“裕宁。”初永望按住她。
“太子哥哥很用心大事!”初月晚着急地维护着,“要不是父皇母后一定要太子哥哥来,太子哥哥才不想要选妃!太子哥哥以后那么多年都没有人陪他,只有自己一个人每天在议政殿批折子,太子哥哥的半辈子,都给了大皋朝!”
初永望愣住。
贾芜优也疑惑地停步回头。
几乎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位裕宁公主曾经的“妖女事件”闹得多大腥风骇浪,人们都说她能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大国师亲口认证,乃是天临福将,决定了大皋朝的国运。
她那些话,究竟是孩童的无忌之言,还是她测算到了什么将来的命数?
“裕宁,你说什么?”初永望擦擦她的眼泪。
“太子哥哥我们不要妃子了……”初月晚又气又替他委屈,抱着他安慰,“裕宁陪着你……呜呜呜……”
要么是跟晚晚一样只知道吃的,要么是拿晚晚当梯子讨好太子哥哥的,要么是敢做不敢当只会把别人推出来的,要么是根本不了解别人就随便扣帽子的!
没有一个真心喜欢太子哥哥的好姐姐!
都白长那么好看了!
怪不得上辈子太子哥哥一个都不要!
“裕宁乖,不难过了。裕宁想去哪里逛逛,哥哥带你去。”初永望抱起她拍拍,一眼也不想再看见贾芜优。
贾芜优却迷茫起来:“太子殿下不想选妃?”
“与你无关。”初永望的话音顿时冷下去,“本宫也想问问贾郡主,你那么在乎家国之大,难不成是嘴上说说就罢了?”
“我不是说说而已。”贾芜优被戳到脊梁,马上回身走来,“我贾芜优此生,不怕马革裹尸,只怕碌碌无为!”
“如何有为你可知?”初永望顿时态度强硬起来,“我大皋朝从前朝被达沓背叛,已有数十年未能收复玉山州边境失地,那陨剑峡一带乃是当年你祖父贾公镇守之处,贾公离世,陨剑峡关隘被外敌夺走,你身为名将后人可心甘了吗?”
贾芜优怔在了原地。
初永望话音落下,她仍感到头皮发麻。
“贾郡主,你可知自己为何被父皇封为郡主?”初永望拍抚着初月晚,降下话音来问道,“可是因为你自己有何真才实干,立功封赏所得?还是一事无成,仅仅承袭了祖辈的荫蔽?”
贾芜优无言以对。
“太子哥哥。”初月晚在他肩头趴着,摸摸他的脸,“不气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