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面那句……”云锦书轻轻捻着下巴。
……
“其一最远最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身边人。其二,最重最轻,是说话语的轻重还是权力的轻重?或许此人掌控的实际权力比他外在看起来的要大。其三,最高贵最卑微……有着尊贵的身份,却做着卑微的事情,还是说……身份卑微,却行事高贵呢?”
云锦书思索一圈,也不能断定这话说的是什么人。
是一个人,还是几个人,也不清楚。
可这不过是一个梦啊。
跟梦讲道理,就像一个笑话一样。
可是对晚晚,对晚晚的梦,云锦书从来不觉得是个笑话。
初月晚听到了他刚刚的那些分析,自己也定不出个人选来。
这话是师父透露的天机,或许解铃还须系铃人。
但是云锦书的话已经让她多多少少理解一点了,不再是抓瞎。
“晚晚把梦记得这么清楚。”云锦书说完看着她。
“那可不,晚晚都像刻在头里面一样。”初月晚指着自己的小脑袋瓜得意地说。
云锦书无奈地戳戳自己的太阳穴,也想要拥有这项技能。
“小舅舅,你的伤怎么样了?”初月晚还是在担心这件事,好不容易假装正经地问完了那些,急忙伸手去碰他的心口。
云锦书慌忙躲了一下。
“已经好了,但是晚晚别看。”云锦书说,“伤口很吓人。”
初月晚很想告诉他自己也是“身经百炼”的了,不会被吓到,但是又不好这么直说,只能缩回手来不乱碰。
云锦书按着胸前,将那半块玉锁往深处藏了藏。
“还会有后遗症吗?”初月晚问道。
“不会,太医说恢复得很好。”云锦书道。
初月晚点头:“对了小舅舅,上次你问我的书单,我今儿都随着马车带来了,给你留下,你可以看看。”
云锦书喜出望外,虽然说那张书目本身就很有用处,也能采购到书籍,但是很多摩天塔经卷却是密不外传的,初月晚手里有,是因为她是巫祝。云锦书本想着等伤好了自己潜入摩天塔找一找,想不到初月晚就给送来了。
“晚晚实在很贴心。”云锦书情不自禁地感慨。
初月晚对这个夸赞坦然受之。
她实在是太想念云锦书,快生出心病来了,前世和小舅舅已经不能随便亲近,她不由得想趁着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多多地和他黏在一起。
特别是恍如生死之隔以后,她更想好好地珍惜眼前人。
初月晚靠向云锦书,抱住他的胳膊。
云锦书微微愣了一下,揉揉她的头。忽然,看到她的袖子下面露出一截银丝法蓝美丽的纹路,便认出来这是太后的浴芳镯。
她戴着,那多半是太后赠予。
可是对太后来说,这镯子就是命啊。
葛太后难道已经……准备好了后事么?
云锦书忽然想起之前父亲的交待,似乎太后一直对他今后的走向有所安排。
那么是不是……也快要到确定下来的时候了?
他没有过问那么多,只是让初月晚这么依靠下去,初月晚一边摸着镯子,一边絮絮叨叨道:“小舅舅,你说,景郡王要是给父皇办事,得办得如何不好,会受到削爵软禁这种惩罚?”
云锦书疑惑了一下,好像没有听说过要给景郡王削爵的消息,转念一想明白过来,这大概又是晚晚一个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