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里一片清净。
初永望难得没在屋里待着,在院里放风的时候看见初月晚来了,便陪着她去看雪。没别的娱乐可做,两人就捡了树枝在雪地上画龙。
“太子哥哥琴棋书画都是一绝。”初月晚看他在雪地上都能画一幅山水,十分艳羡,“裕宁如今凡是见过的哥哥姐姐们,都没有太子哥哥画的好。”
“今后裕宁就会见到了。”初永望收起树枝,“每年秋闱落榜的那些考生里,不少都要去康乐坊洒一洒诗酒兴致,那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才是一绝,比康乐坊的姑娘们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
“太子哥哥……”初月晚听出他在出小脾气。
“今日你去找初永年了。”初永望踩破那雪地上的图景走来,“怎么不说一声。”
“顺便碰到就去了。”初月晚翘起兔毛靴子晃腿,“太子哥哥什么都知道,裕宁都没有小秘密了。”
“你俩去了何处,没回府上。”初永望还在不爽。
“去吃了顿饺子嘛。”
“只是吃了顿饺子?”
“还喝了玉米浆,甜甜的。”
初月晚舔舔嘴角。
初永望忽然觉得云锦书说要给她建个美食宫,还真挺必要的,不然随便给点啥吃的就能骗走。
“他没有为难你吧?问你些稀奇古怪的问题。”初永望很不放心。
“没有。”
都是裕宁问了他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初永望看她那副没心眼的模样,心中盘算着下次见到初永年必须要好好敲打一下才行了。
可是那人实在赖皮得不得了,越是教训他越来劲,还要蹬鼻子上脸。
要不是过年这几天没事就要去父皇那里请安谈话,之前都要被初永年的造访折腾出心病来了,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那么喜欢给人找麻烦。
纵使二皇兄已经成为如今这副没脸没皮的无赖样,初永望依然没办法放松对他的警惕,好像他的套近乎,他的这种放荡都不过是一场伪装。
精明如初永年和萧瑶华,只会继续狼狈为奸。
初月晚不喜欢他总是在阴沉沉思索的模样,跑过来抱住他倒在雪地里,初永望沾了满头的雪花,无奈地回过神来和她相视一笑。
要是一直能这么慢吞吞的,无所事事的过日子,也未必不好。
初永望想起小皇妹和云锦书的婚约,莫名有点危机感了。
那家伙能不能一直待在外面不要回来啊。
他起身把初月晚也从雪堆里拉起来,初月晚笑嘻嘻地在地上滚,故意不想起来,初永望干脆陪她玩,推着她滚了一圈又一圈。
“啊太子哥哥别推了,要晕了!”初月晚笑声轻灵悦耳。
“你要不起来的,干脆把你滚成个小雪人摆在宫里好不好?”初永望逗她。
“哈哈哈不要了,太子哥哥快拉我起来——”
“小点声笑,让外面人听见了父皇要怪罪的。”
初永望抱她起来,拍拍她身上的雪:“父皇不会怪你,但是要罚我。”
初月晚搭在他肩头拍拍:“太子哥哥不怕,父皇要罚你,晚晚罚父皇。”
初永望一时心里暖暖的。
旁边贾晶晶看着他们兄妹俩玩够了,忙叫人送烘暖的衣裳过来先披着,别叫雪化了身上冷。
初月晚乐颠颠要进宫殿内更衣,忽然看到一人影从房檐上闪过,她脚步顺势便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