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晚表示了感谢。
上次昏迷不醒之前,她刚刚知道了皇兄在这一世所做的一切。
这一世的事情,不应该直接挪到另一边还没有做过的太子哥哥身上。初月晚那阵子一直觉得自己拎得清,可是现在回来了,醒了,还是拎不清。
对于现在的初月晚而言,父皇还活着。
一切都还有转机。
可那都是以她还会回到那边去为前提的,若最终就留在这里了呢?父皇就是永远的……被皇兄亲手杀害了。
想起悲痛欲绝的母后,初月晚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手心手背都是肉,原来是这样的意思。
“殿下,您不然再……休息一会儿。”芙蕖待其他人收走杯盘,挽着初月晚的手安慰。
“没事,既然醒了,就不要睡了。”初月晚道,转头看着岳清欢,“我想出去走走,师父,能陪我走走吗?”
“何乐而不为?”岳清欢温和。
……
院里阳光明媚,树叶都仿佛镀了一层金。风吹过来枝丫抖动,成片的金叶子在招展。
初月晚站在树前面晒太阳。
她身上没力气,穿戴太复杂的衣饰都有些困难,所以干脆就不打扮了,简单地编了几条小辫子将碎发固定,在外面又加了一件织金的披风便出来漫步。
岳清欢也和往日一样宽袍大袖十分清凉,一派仙风道骨地走在她旁边。
“师父,我最近悟不透。”初月晚抬头对他说着,微风将鬓发撩起,有点勾人。
“有些事,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岳清欢并不看她,“只是在选择来临之前,还有摇摆不定的余地。”
初月晚思索。
她伸出双手,掌心朝着自己。阳光落在掌中,满满的两捧。
“我像一个意外。”她轻声道,“我不该……存在。”
如果忙忙碌碌最终什么也没有改变,那么自己只是又白活了一次罢了。
她尽量让岳清欢不要听到这句话了,但岳清欢还是听得清楚,低头道:“意外,也有其存在的价值。倒不如说,意外才能证明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初月晚抚胸:“师父,我悟了。”
岳清欢笑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