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晚看出他的憔悴和焦虑,心里也都清楚。这一世的皇兄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可她依然做不到和他割裂,依然无法对他狠下心去复仇。父皇母后是亲人,皇兄同样是,他走到如今受到的苦难让他害了别人也一直在折磨着自己。
是不是还有可能……拯救他?
让他慢慢地改变,至少成为大皋朝的一位好皇帝。
还来得及吗……
“皇兄不要怕,我回来了。”初月晚安慰道。
初永望快要崩溃的内心终于抓到一根稻草,他捂住脸长时间地缓解着,许久才重新抬起头看着初月晚。
“别再这样了。”初永望祈求。
“我尽力。”初月晚拍拍他的肩膀。
初永望拿她没办法,初月晚伸手表示要从桌子上下来,初永望搀了一把,将她扶稳。
“今日没有好好梳妆就见皇兄,裕宁失礼了。”初月晚拢衣道。
“没事,大国师说了,你现在最好不要穿戴太厚重衣饰,先将身体养好再说。”初永望说着,随她回到暖房中。
芙蕖站在门口将他们迎入,在屋里侍候。贾晶晶也站在近旁,却有些紧张,他知道这些日皇上所有的担忧,害怕公主当真知道了什么,会对皇上态度转变。
现在的皇上,完全受不得一点打击啊。
人不怕没有希望,就怕突然有了希望,却又希望落空,变成绝望。
皇上这一辈子都在担惊受怕,好不容易现在肯对小公主放下心防,可千万不要再出任何岔子。
不然皇上……怕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初月晚一回来就又窝在床上,像卷花卷似的把自己包起来。初永望在她身旁坐下,心里繁乱没有头绪,不知道从何说起。
“裕宁还记不记得,那天昏迷之前,可有什么异样?”初永望旁敲侧击地问她,“你若记得,也好做个记录,以后预防着点。”
初月晚没发觉他在试探,却因为真的听到了不该听的,自己心里早有杆秤。知道皇兄可能要问起,不慌不忙:“裕宁晕来晕去,连第几次都忘记了,哪里还记得清楚有什么异样。”
初永望苦笑。
“芙蕖,我想吃奶酪酥。”初月晚忽然仰头朝芙蕖说。
“是,这就给您备上。”芙蕖答应着,叫旁边宫女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