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书觉得她的这份反应已经是意料之外的好了。
毕竟老皇帝对岳清欢掏心掏肺的信任,初月晚从小被父皇宠爱到大,很难不受到他的影响,对岳清欢不设防。
强令她跟自己一样去怀疑岳清欢,并不合理。
“好,臣一定调查清楚,若结果与猜测不符,也可以算作为大国师洗清嫌疑了。”云锦书答应。
初月晚点头。
“哦对了。”她想到,“小舅舅今日怎么有空出来陪晚晚?平日里征事院不忙碌么?”
云锦书哪里好意思告诉她人已经杀的差不多,当然就闲下来了。
“臣的行动有皇上严中放宽,比较自由。”他不说透。
“哦……”初月晚默默想了一会儿,道,“没有什么事……就是……忽然想起之前见小舅舅穿官服,怪好看的。”
云锦书抚膝轻声笑起来。
“晚晚不会嫌弃臣头衔太小,官威却摆得太大吧?”他打趣道。
“哪里有,小舅舅方才从那些人之间经过,他们都没有怕你,你怎么会官威大呢?”
云锦书实在不忍戳穿,自己只在某些人眼里官威不大而已。
“说来,他们都是什么人?”初月晚好奇,毕竟崇武馆在她看到的时候,可是达官显贵喜欢凑热闹的地方。
“他们,有衙役,有官兵,有商人,或许有游侠,还有些攒了一点余钱的本地小老百姓。”云锦书说,“来这种地方不能穿官服,所以他们都身着便衣,有时候分不出什么身份。倒也无关紧要,在这儿,台上能打的就是英雄好汉,莫问来路。”
“这么大的崇武馆,雕梁画栋,进来的时候看,还以为是和康乐坊一样给贵人们娱乐的地方呢。”初月晚旁敲侧击地问,假装自己不熟悉。
云锦书对此不像有什么怀疑,直答道:“往年这里的的确确是达官贵人的场子,不过这一两年就少了,现在的贵胄都不喜欢打打杀杀的,都拥到了康乐坊饮酒作乐。”
这其中的理由自然还是源于当朝皇上。初永望登基大肆敲打贵族势力,即便是武将世族,哪还有一家敢在这等地方炫耀自己的武功?岂不是明摆着要造反吗。
达官贵人走了,可崇武馆还是要开下去,不得不放开了门槛,让更多平民进来。这里面也不少在官府朝廷当差,早年见过大风大浪,比武的劲头并不比将军们弱。于是崇武馆虽没有以往的鼎盛,却还始终没有褪去燥烈的血性。
云锦书,对于这里的新人而言,就是替他们打破了不可逾越之门的真英雄。
而他本人的英武传说,也一直从当年流传至今。
无论云锦书走到哪里,都有人畏惧他,亦有人敬佩景仰着他。
初月晚心里,云锦书一直是有些神秘的,仿佛什么都懂,什么都打算得一清二楚,所以更加让人搞不清他做事情的目的。
他总会冷不丁地给你一个完全想不出的选择,措手不及。
他们在崇武馆里面继续坐了一会儿,看了几场比试,但初月晚看过以后,一直摇头叹息,不甚满意。
毕竟她当年也是见过拳拳到肉的打拼的呀。
“晚晚似乎颇有研究?”云锦书看她可不像个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