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谈其实对着她的时候，神情与面对别人没有什么很大的不同，因为他面对别人时脸上也会习惯性带着笑容，只是偶尔在她面前会笑得比较肆意。
大概是处于他这个地位的人都习惯了对表情进行管理。
唯有他望着她的时候，她能从他的眼中看到自己的影子。是认真的，专注的，宠溺的，带着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一般的珍重。
没有哪个人会不喜欢被这样珍重地对待，特别是对方还是你喜欢的人的时候。
她每次盯着辛谈的眼睛，就觉得自己像是要溺亡在他的眼神里，无法自拔。
压抑住心中那股不断翻腾起来的汹涌，只有一个念头格外清晰。
如若有天，我放开了你的手，放弃了和你一起去往阳光普照的地方，你会怪我吗？
越到最后，柯乔幽觉得自己的思绪愈来愈凌乱，唯有手上的动作不停。
一幅画终于完成。
辛谈瞥到她放下了手中的笔，转过头朝她望过去：“完成了？”
“嗯。好了。”柯乔幽眼睛没看他，盯着画，轻轻地点了点头。
辛谈把书放下，迈着步子走了过来，站在她身后，俯下身仔细看着那张画。
她画的是素描，画板上的男人西装革履，目光低垂，专注地望着面前的书。右下角是两排娟秀的字体，她的姓名和日期。
她的功底的确是十分深厚的，结构和笔触都十分地出色。
特别是他的眼睛，他觉得他的眼睛在她的画上面似乎活了一般。
“嗯。很好。”辛谈笑着点点头。柯乔幽坐在椅子上，侧首看着辛谈看着画的脸，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和专注，柯乔幽凑近了他的脸，唇轻轻地落在他的脸颊上。
辛谈转过头来看着她，神情凝重：“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今天太过奇怪，奇怪到哪怕他很喜欢她现在的举动也没办法不去注意她的异常。
她在他面前有时也会带着几分调皮几分灵动的姿态和他说话，但是极少，这么主动。
甚至有时候面对他的亲近她是明显有些不自在的。
也不像是突然喜欢和他亲近，因为她的面容始终带着一股无法忽视的苍白和冷然。
她今天已经主动吻他两次了，并且是在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的情况下。
更不用提她吃饭和刚刚画画时偶尔露出来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只是在放空自己的神情。
柯乔幽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睛，很久很久，闭上了眼睛凑近了他的唇。
辛谈倒也没推开她，柯乔幽贴近他的唇几秒后便分开了。
眼眸亮晶晶地望着他，抓住他的手，语气轻轻地，像是在低喃：“你想要我吗？”
“什么？”辛谈下意识地反问，脸色瞬间黑沉到极致。
她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