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打击中缓过神来,再次回到宣华,纯怡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而不是成为皇室联姻的工具。
可纯怡的挣扎最终无用,只要璋帝一天在位,他的圣旨和敬公主便必须遵从。
璋帝给诸余下的那份圣旨很有些意思,不仅仅指明了婚期,更是要求和敬公主进京来送嫁。
和敬公主也不是蠢的,她已经好些日子没能和楼之夷联系上了,她便一定要做最坏的打算。
所以一直将所有利爪都收起来的诸余,慢慢地开始动起来,只为了能够继续活下去。
和敬公主知道纯怡尚在宣华,给纯怡送信,让她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只因如今璋帝是将纯怡彻底和诸余连在了一起。
纯怡性子跳脱不假,但从小到大都是祖母说了算,信上言辞训诫之意明显,她总算是规矩了一些日子。
再说回叶晏,按照规矩,他的儿子定是明年才下场的,可是若想今年就在朝中给儿子挣个位置,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其中有一条最为便利的方法,就是上阁重臣举荐。
叶晏算是彻头彻尾璋帝的人,上阁多数都是先帝手中旧臣,看他还是有许多的不顺眼,认为他才德有失,不配任尚书令一职。
不过还有一位重臣,叶晏相信此人定会助他一臂之力。
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叶晏主动上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就候在了偏门。
尚书令,朝中一品大员,自是不能被忽视,应是被及时请进门。
但这家的仆人也很有意思,给叶晏在门口摆了椅子,上了茶点,就是不直接请进门。
“叶大人,我家主子还未醒,没有命令送出来,小人也不敢擅自做决定,只能委屈大人在此地等候。”
叶晏面上也是笑着,“无妨无妨,等一等也是应该的。”
不过都是场面话,叶晏心中清楚,那人是在判断到底应不应该让他进门。
大约等了有一个时辰,叶晏的茶也凉了,冷风也喝够了,终于有个看上去更加体面的人出来了。
“大人,实在抱歉,让大人久等了,我家主子有请。”
叶晏总算松了一口气,没有直接把门关上,就是个好的开始。
叶晏想象当中的景象,和自己真的进府之后,完全就是两个样子,不说朴素,用空旷二字形容更为贴切。
见叶晏面上有不解,仆人解释道,“我们这府中确实没什么东西,只因主子觉着有些东西无用,摆着就是浪费,所以干脆就不添置了。”
这仆从的话有道理,但在叶晏听来,这更像是敷衍之语。
这府邸实在是大,而且多是曲折廊道,叶晏也不知自己走过了哪里,却最终到了一间空敞着的花厅。
叶晏还没有说什么,就见仆从向他身后的方向行了一个礼,他一回身,主家正站在不远处,他连忙也施礼。
“臣见过王妃。”
“是我疏忽了,叫叶大人等了这样久,叶大人请坐,管家,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