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绾尘看一眼璋帝,再给和敬公主行礼,实在是妙招,示意璋帝才是主,一国之主下了令,她才会遵守,而和敬公主说什么没用。
和敬公主自然看得出来,直到回了钟棠宫,头顶还是一团阴云。
心中是有气的,看见纯怡少不了要骂几句,“明日月绾尘会进宫,你收敛一些,莫要在外人面前丢了本宫的面子。”
纯怡不解,“祖母,她为什么要来!我不想看见她!”
“她是皇帝派来准备婚仪的,你早晚都是要见的,就算是挣扎也没有用。
这婚事早完成了也好,总是被捆在宣华,令本宫都束手束脚起来。”
只因和敬公主在诸余谋划多年,忽然离开了自己的地盘,心中总是空落落的,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看到和敬公主不高兴了,纯怡不得已安静了,但在心中仍是抱怨,原来祖母对自己的关心还是太少。
纯怡不能诉说心中不愿,于是满脑子都想着待月绾尘来的时候,可以给她个不好看,来出出怨气。
可第二日月绾尘真的来了,身边还跟了许多人,都是这次婚仪要协助的女官,钟棠宫乱糟糟,纯怡根本就没有和月绾尘讲话的机会。
待到嫁衣送进来,纯怡如同被摆弄的木偶一般,连活动关节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来,生生站了快半个时辰,最后才能坐下来休息。
纯怡本想将这些人都轰出去,但有和敬公主留在身边的嬷嬷看着,她不敢造次。
不知不觉,房中终于没人了,纯怡拿起一只杯子就想摔出去,可手臂挥舞到一半,忽的就有了阻力。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没看见你?”
月绾尘从纯怡手中夺下了杯子,轻轻地放在了案上,“你只顾着看嬷嬷的眼色,自然注意不到周围还有什么人。
不过大长公主给你留的人,还真是上心,我溜进来着实不容易。”
纯怡知道月绾尘是有功夫在身的人,此刻说不慌乱那是假的,“你到底想要怎样?”
“你莫要这般恐惧,我找机会进来,不过就是想同你闲聊几句。”
纯怡有一种预感,月绾尘接下来说的话会给她一个方向。
“你深知自己背负的一切,但一个木偶也有会想摆脱控制的一日,所以你尽力挣扎,只是不希望自己再陷入悲剧当中。
其实,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在你祖母的眼皮子底下消失,让你不用嫁给叶桔。”
月绾尘的话纯怡怎么会不心动,可月绾尘毕竟是站在她对立面的人,她担心有诈,“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般好心的人?
此处没有旁人,你大可讲真话!”
月绾尘笑得含蓄,“直到你婚礼的前一日,我的话都作数。
你若是有心,知道怎么可以找到我。”
月绾尘不解释,不停留,让纯怡更是抓心挠肝地反复思量她这几句话。
月绾尘愿意帮助纯怡,自然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她越来越觉着璋帝是个危险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