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镜眼中那抹决然的痛深深刺激到了萧霁月,他全然来不及反应,就眼睁睁看她坠入深崖。
众人震惊于此,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而萧霁月许是见过许多次这样的场面,他长剑一翻,声音当中似是透出了丝丝寒意,“你们可知,我萧霁月最恨被人操控,如今这结局可是如了你们的意?”
领头的黑衣人见萧霁月面色阴沉,心知惹了大麻烦,一挥手示意赶紧离开,谁知这时萧霁月的手下已经赶到,将他们团团围在绝地。
领头的也是个狠人,见无退路,随即咬碎了嵌在嘴里面的毒药,瞬间倒地而亡。
有了这一个示范,余下黑衣人如同风过稻田一般,一个接一个地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关键时刻,殷兰亭一支暗镖打了出去,有一黑衣人未及服毒先行昏迷。
“殿下,外面已然有了风声,怕是要派兵来剿了。”
殷兰亭这边话音还未落,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了萧霁月的面前。
“萧霁月,你到底做了什么?”
“三皇兄,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两人平日里就不对付,如今更是剑拔弩张,一时之间,两人眼中似是有火花迸现。
萧霁月从未见过萧霜华如此慌张的一面,他风尘仆仆,眉眼间皆是担忧,将素来的闲适风雅全都丢在了一旁。
联想到他与花辞镜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不知怎么的,萧霁月竟隐隐有些愠怒。
萧霁月示意殷兰亭,殷兰亭带着手下们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将此地收拾了个干净,只留了他们兄弟二人。
“萧霁月,你待她如何?”
萧霁月本就不甚痛快,借着怒火就抛出了萧霜华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皇兄觉得本王能做什么?无非是看着她心甘情愿地跳崖,送出一条性命。”
子虚山也算是大安极为有名的险峻之地了,血肉之躯如何能对抗天堑?
萧霜华的脸色霎时惨白,“就算是尸骨,我也会找回来……但,萧霁月,你真的觉得我会让你日后好过吗?”
有了璋王的介入,外面流传的消息都是花侍郎的三姑娘为了躲避盗匪,被迫跳下了悬崖,至今未找到。他很是担心有人借着这件事说三道四,不如就给一个最为惨烈的答案,好过萧霁月在后面动手脚。
而萧霁月着实被自己这位三哥惊到了,萧霜华似乎从来没有担心过,最终找到的会是一具尸体,这自信来得实在是蹊跷。
……
就在下坠的那一刹那,花辞镜只觉一阵解脱,然而就在她再度触碰死亡的时候,她的身体悬在了一汪清潭之上。
迷蒙当中,似乎有人靠近了自己,之后便彻底陷入昏迷。
她是被痛醒的,周身如同被上万只蚂蚁啃噬一般,就在她恨不得给自己心口来上一刀解痛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你暂且忍耐一下,我这伤药药效猛烈,必然是要折磨一番的。”
没来由的,花辞镜竟然信了声音的主人,将这份痛忍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摆脱了桎梏,想要起身出门看看的时候,又被那个声音拦住了去路。
“你若是踏出这房门一步,顷刻毙命。年轻人,还是要有些耐性。”
花辞镜一转身,终于看到了声音的主人,那是一个老态龙钟的迟暮之人,双眼无神,形容木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