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镜出门走了一段路之后,看见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上面有郡王府的纹饰。
车门一打开,见是花辞镜,殷兰亭吃了一惊。
“三姑娘不是说会让你的丫鬟来吗?怎的自己亲自送了?实在是劳神了!”
她无奈地笑了笑,“无妨,我亲自来也可。”
萧霁月见到她也愣了一下,“你倒真是有趣。”
“少讲些俏皮话,快把这药吃下去。”
递到萧霁月眼前的是一颗通体深红色的丸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济世良方。
然而他一点都没有犹豫,甚至都不思考一下花辞镜会不会害她,就直接吞了下去。
入口的滋味确实是晦涩难忍,甚至还尝出了淡淡的血腥气。
见萧霁月吞了下去,花辞镜也算是放下心来,“你好好休息,那睚眦会一点点消退下去的。”
说完这句,花辞镜转身就要走,却一时支撑不住单膝跪在了地上,萧霁月连忙去扶她。
“你这是怎么了?明明早间从我这里走时还好好的……”
萧霁月这一扶不要紧,正巧看见了绑在花辞镜手腕上的白色布条,他握着那只手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花辞镜把手腕从萧霁月那里挣脱出来,偏了偏身子,“这不关你的事。”
“花辞镜,从你接受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开始,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不知怎么萧霁月对于花辞镜的遮掩生了气。
他不是个傻子,她的伤口还有药丸里面的血腥气,只要稍稍联想一下就能得出答案。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在子虚山的时候想要了你的性命,可我如今是诚心与你相交,你大可不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花辞镜默不作声,她护住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语气平缓而淡然,“我的耳坠子被你捡到了,对吗?”
萧霁月本以为花辞镜会与他争论一番,着实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你……猜到了……”
“你为什么让我去探唐府,为什么在中了咒之后只允许殷兰亭来找我……这事实还不够清楚吗?”
面对这样的花辞镜,萧霁月不自觉地放下了周身所有的防备,“你……可是怨我利用了你?”
花辞镜苦笑了一声,“我何尝又不是在利用你?是我着相了,将我的痛苦加诸在你的身上,你又何其无辜?”
是啊,她的生死,她的仇恨,从来都只是她一人的事情,萧霁月说破了也不过就是个陌路人,这份机缘到头来只是她的执念。
萧霁月此时也冷静了下来,“我身上有什么是你可以利用的?”
花辞镜从来不曾告诉过任何人她的秘密,他这样问了,忽然让她觉得,也许说出来会让她好过一些,“我要死了……”
萧霁月想过很多种答案,却唯独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他知花辞镜不会用这种话来搪塞他。
“怎会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