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梓万万没有想到,他在牢里活得像个泥鳅,肃王已然要过河拆桥了?
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见肃王一面。
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用来贿赂个把狱卒还是没有问题的。
狱卒只是把消息送了出去,自然有人替肃王收消息。
于是夜间的时候,静悄悄的监牢里面,迎来了与它格格不入的肃王。
一见面还没等肃王开口,杀梓就已经口无遮拦了。
“萧霖漠,你当真要送我去死?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和我父王有过怎样的交易,你也别忘了你能有今日,我们楼然出过多大的力气。
我今日就把话撂在这里,你若是不仁,我就把你那黑心肝剖出来,给全天下的人看看,看看你金尊玉贵的外表下,到底有多么肮脏!
这些年,你私下里与我们楼然的接触,我那里可是有一本账目的!”
杀梓得意洋洋,仿佛说出这个秘密就能镇住肃王一样。
肃王来见杀梓,其实也还是想留一线转圜之地,未成想杀梓口出狂言,事事威胁,他的脸色阴沉了许多。
“你这话可是当真?这账目的存在可还有别人知晓?”
杀梓翻了肃王一眼,“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只有我一人知晓,不过,你若是不想着救我出去,这账目指不定会落到谁手里。”
肃王沉默了两瞬,“好,本王会救你出去。”
回到王府的肃王脸色一直阴沉着,管家来送茶的时候都小心翼翼。他放下东西转身出门的时候,肃王叫停了他。
“今晚就动手吧,动静小点儿,别让京兆尹的人注意到。”
管家诧异地看了肃王一眼,“是,老奴这就下去准备。”
……
没有人看到,京兆府牢里等着重见光明的杀梓,直接被割了喉。
也没有人见到,一群黑衣人拖走杀梓的尸体之后,又有一个同杀梓一模一样的人走了进去。
这一切都悄无声息,但第二日的宣华城必会换个模样。
因为百姓逼得紧,上边逼得紧,杀梓的铺子又都在京兆尹的管辖之下,他硬着头皮开审了。
怎料今日的杀梓一改前日的嚣张,将所犯罪行全部都交代了。
这事情可容易多了,按照大安律例,杀梓这罪砍头是没跑了,再丢回监牢里面,等着行刑吧。
解决了杀梓还不算完事,他口中的账簿仍旧是威胁。
肃王丝毫没有怀疑账簿存在的真实性,因为杀梓既然讲了,就一定存在。
为了以防万一,肃王私下里将所有铺子的伙计都控制了起来,他不能放松,账簿一日未找到,对他而言,就是悬在颈上的一把刀。
……
“君上,外面传来消息,杀梓认罪了。”
月绾尘一边研究着棋盘上的残局,一边听漱寒讲话。
“漱寒你怎么看?”
“不正常,杀梓认罪认得太蹊跷。”
月绾尘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不错,的确不正常。这说明,萧霖漠动手了。杀梓真是人如其名啊,他都洗干净脖子了,萧霖漠还会放过这个机会?”
“那君上,灰蚕丝的事情被遮掩下来了,我们岂不是白忙一场?”
“你错了,萧霖漠现在心里正不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