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司衣疑心尚宫局内部有内鬼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几经排查没有找到,月绾尘提醒她,应该从最近的人查起,她才想到了一直老实巴交的守夜。
薛司衣自然不会直接询问守夜,而是问她要来了宫库最近的记录。
记录上没有有关秋晨纱的一切内容,仿佛这物件从世间消失了。
薛司衣清楚地记得,有关的内容是她亲自记录在案的,如今这一页凭空消失了,恐怕就是这守夜做的手脚。
薛司衣派人专门到守夜的家乡去查探了一番,意外地得知守夜一家人已经搬走了。
一户平常的人家无端端全家搬走,背井离乡要付出巨大的决定,故而这家人的去向还是要查查清楚。
多方周折,总算打听到了他们最后的住处。
探查的人悄悄潜伏在外面,只见守夜的家人个个穿金戴银,仿佛什么豪门大宅出来的贵人一般。
这场景可真是几乎明晃晃地将事实摆在人的眼前。
探查的人不敢直接接触那家人,于是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周围的邻居。
邻居也不好说别人的闲言碎语,只说这一家人虽有金钱,却无一点上位者的素养,还说他们家的钱来路不正。
有了这个消息,再一深查,终于发现了这家人富贵的来源。
这里的房子原本空无一人,一夜之间就住满了一家人,他们抛弃了过去的生活常态,转而变成了另外一种人。
……
薛司衣将过程讲述了一番之后,月绾尘笑笑,“薛司衣如此胸有成竹,可是拿到了证据?”
“也不能算是证据,只是送钱给守夜家人的人,下官已经找到了。”
薛司衣找到这个人之后,暗地里把他控制了起来,也没有审问,因为薛司衣知道,他一定不会轻易松口。
“那薛司衣的意思是……”
“下官烦请尚仪大人亲自出马。”
月绾尘没有拒绝,她也想看看,皇后能将事情做得有多完美,“好啊,本官正好有空。”
薛司衣将这个人藏在了自己在宫外的房子里面,还给他下了不少的迷魂药,生怕他醒过来跑掉。
不过既然月绾尘亲自到了,也该是那人醒过来的时候了。
那人一身短打,很是精明的样子,一睁开眼睛看见坐在面前的月绾尘,竟然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露出来。
“这位大人气度不凡,让我来猜猜,就是你派人跟在我的身后。”
月绾尘不置可否,反而提起了另外的话题,“我在宫中从没有见过你,你将自己隐藏得很好。我想你的主子一定很看重你,愿意将如此重任交给你。”
那人想必是已经打好了腹稿,然而月绾尘的话题好似并没有引到关键的事情上来,“这位大人,我没有什么主子,也不在皇宫当差。”
月绾尘好似根本没有听见那人的回答一般,只顾着自说自话,“但你的主子一定没有想过,如果你暴露在人前,会有怎样的结局……”
月绾尘绵里藏刀,笑意盈盈,让那人心里不由得感受到了一丝冷意。
“我张甲是条铁铮铮的汉子,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惧怕吗?”
月绾尘只觉得有一点悲哀,“你根本不知你被迫加入了一个什么样的漩涡,这是一场皇室之间的斗争,你以为你这样白丁的身份能在里面周旋多久?”
张甲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进入了皇室斗争的漩涡?他不过就是帮着做了几次散财童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