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几日搅得后宫不得安宁,本宫实不愿在宴上见到她。”
别说惠妃了,阖宫上下,除了绮瑟没有一个宫妃看月绾尘是顺眼的。
含珍劝慰道,“娘娘,月绾尘再不济也是陛下亲封的尚宫令,她掌着两部的印信,权势不小啊。”
惠妃无奈,“那你说,赏她个什么?既不能失礼又不能太过贵重,不然本宫还觉得损失了。”
终于把话题引到了这里,含珍笑着回答,“娘娘,梦蝶簪还在小库里放着呢!”
惠妃愣了一下,“你是说,父亲送进来的梦蝶簪?”
“娘娘,那东西确实是个精巧的物件儿,看着也体面。
到时您亲自给尚宫令戴上,显得您既大度又亲切。”
惠妃犹疑了一下,“那要是后来出了人命怎么办?”
含珍生怕惠妃拒绝,连忙趁热打铁,“娘娘,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她就算是出了事,也是三天以后的事了,谁能想到簪子上头。
再者,知道那梦蝶簪有蹊跷的,除了奴婢和娘娘,宫里还有第三个吗?”
惠妃虽说也爱算计,但毕竟和含珍不同,做不出无端取人性命的恶事来,她实在是难以下定决心。
再者今日含珍的反应也有些奇怪,她好像特别在意月绾尘,惠妃看着她的眼睛,神色凌厉了起来。
“你给本宫跪下!说,你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
含珍没料到惠妃这么快就意识到不对,忙跪下求饶,“娘娘明鉴,奴婢能有什么鬼主意,奴婢一心向着娘娘啊!
娘娘,您想想看,自打尚宫令进了宫,咱们的事情就没有顺遂过。
明明给殿下定的是覃绝公主,可是一转眼,上了床的是郑舒儿。
您应当比奴婢更清楚,她那一日还向您挑衅来着。
再者,她扶持着覃修媛上了位,虽说现在没什么接触了,可难保以后她们不会再搞到一起。
头一回就让殿下遭了难,后面岂不是事情更多?
她这位置越做越高,一共才用了多少时间?若是得了陛下的青眼,转而也成了娘娘,日后她掌凤印,我们可就彻底被动了。
皇后尚且给我们留一线,尚宫令只怕是要釜底抽薪啊。”
含珍不过随口胡诌,她只是觉得月绾尘再往上升就只能做宫妃了,断然不会料到自己猜中了平帝一半的心思。
含珍这一番话可是下了一剂猛药,惠妃做梦都想要得到凤印,她容不得别人的野心放在这上头。
况且黎王之事也是惠妃一桩心结,说不恨月绾尘那才是假的。
“你说得没错,月绾尘活着一天,就是威胁,她若是死了,天下也就太平了。
这梦蝶簪的主人,看来非她莫属了。”
说起这梦蝶簪,是有大来头的。
传说梦蝶簪当中封印着一只恶兽,恶兽以女子生气为食,三日即可将一人吸干。
原本没人相信这个传说,可是这东西到了楚湘公手里之后,真的吸干了一个侍妾的生气,楚湘公才明白这是见着真东西了。
得了此宝物,楚湘公就送进了宫,方便惠妃悄无声息地下手解决挡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