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绾尘对这声音还是熟悉的,她没有一点吃惊的表现,而是极为平淡地嘱咐了薛尚侍最后一句,“若遇难事,记得给我送信。”
薛尚侍连连点头,然后拉着月穗急忙躲了出去,生怕影响到屋子里的二人。
“见你一点吃惊的样子也没有,果真你先前就是知道的。”
月绾尘本以为她在离开宣华之前是不会同他见面了,没想到还是要历上这一遭,“如今这结果不是正好吗?
你不用时时惦记着这桩事,我们之间的礼尚往来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月绾尘!你骨子里原是这样冷血的?”
“萧静琅!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
初时我送你一个消息,你还我一朵彼岸。今时你同我做一场戏,我还你一滴心头血。想必此时的彼岸,开得正好。
我们之间有来有往,互不相欠。”
“我以为,我可以靠近你了……纵然你离开了他,也不会到我身边来……月绾尘,我越来越看不清你了。”
月绾尘听到璋王如此讲,她虽有歉意,却还是要硬起心肠,“我本就是个孤家寡人的命,于风月一事,难有结果。
我若是吊着你,给你不该有的企盼,那我才是大大的罪人。
现下将话说个一清二楚,免叫你伤情许久,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
璋王一贯的和煦面庞突然就变了个样子,他收起了所有的柔软,难得地冷笑了两声,“好,那便如你所愿,我们做个陌路人吧。
月绾尘,事事不是皆如你意的!”
听着璋王的脚步声出了屋子,月绾尘紧绷的精神总算放松了下来。
漱寒紧接着进门,却什么也没问,只将一碗苦到发涩的汤药放在了月绾尘的手边。
“这样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他应该娶一个正常的姑娘,总将心思挂在我这里不好。”
月绾尘总是将所有人的喜乐都放在心里,却从不让自己过得快活,漱寒瞧她这样,连忙说出了一个好消息,“君上,平帝给萧霖漠赐婚了。”
月绾尘一听,当下终于有了精神,“你这是从何得来的消息?”
“这消息原本是保密的,可不知道怎么的,就传遍了宫里。”
“让我猜猜,这消息是平帝授意的,就是为了给贵妃听,嫁给萧霖漠的多半就是他母族那个旁支的姑娘。”
若是萧霖漠还是亲王,娶个这样的侧妃确实没有什么问题。
但他如今是个郡王了,势力被削弱了不少,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姑娘不能成为他的助力,反而会拖累他。
“君上猜得不错,这消息就是平帝放的,贵妃万万不会想到,她这本无心却成了萧霖漠的掣肘。”
“好啊,这正是个机会,端看绮瑟能不能抓住了。”
……
月绾尘没有耽搁,第二天一早就启程了,银镜谷的人自然不能明目张胆地跟在旁边,所以护卫在旁的正是平帝派给她的一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