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兰亭原以为萧霁月会将丹药收好,可令他不解的是,萧霁月见到这丹药,不仅没有吃下的意思,反倒丢在了一边。
“先生给本王此丹药,无非就是担心本王不能参透功法,可如今本王已不受限制,这丹药便也无用了。”
殷兰亭自是不反驳,却在暗地里偷偷将丹药放回了萧霁月的袍子里面。
清净所言,可大可小,怎么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若是只有眼前的荒夷人作恶倒也罢了,可恨在远处的宣华,竟有好些人瞧着萧霁月如今的功绩而眼热。
这其中数头一遭的,自然是被平帝厌弃了的黎王萧霆芳。
萧霆芳日日与他外祖楚湘公混在一处,焉能不知,萧霁月把安远军当中的眼线都处置了?
他现下只是空有个亲王的名头,一概的好处全让端王一人得了,如今又多添了个萧霁月,显得他越发地没有用。
其实这事情也怪惠妃,身边一个含珍被拿住了,她就多了些心思,总觉得再让黎王在外,她担心良多。
故而硬是不允许黎王到平帝面前请命,白让萧霁月捡了这个便宜。
黎王这些心思,楚湘公再清楚不过了,两个人见了面,总是将萧霁月骂上一遍。
“外祖,我原也是打过仗的,就算再不上前线了,也应是能在父皇面前露脸的。
可现在让慕王掌握了安远军,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楚湘公心中也在谋划,想要趁着这个乱的机会为玉家再多谋些利益,想着想着,便将主意打到了军备上。
“我儿莫担忧,明早第一批军备就要运往东疆了,我们大可以在其中用些手段。”
一提这个,黎王可是来了兴趣,“外祖请细细讲来。”
楚湘公老脸攒成了一朵花,很是仔细给黎王讲了讲,“你也清楚,你那大哥自被褫夺了封号之后,势力大不如前,日日便想着寻翻身的机会。
可巧赶上运送军备这事,皇帝虽说心里还是有气,却也因为是自己的孩子,仍是留了一线余地。
若是这回这差事你大哥办得好,皇帝便可顺水推舟再派给他一些差事。
但你须知,你大哥的野心可不止于此……”
正如楚湘公所言,萧霖漠要的从来都是最上面的位子,怎会甘心如今就是这副颓然模样,自然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拿回自己应得的。
可对于黎王来说,好不容易没有了一个对手,又怎能容得萧霖漠再次得势?
故而楚湘公想在军需上动手,一来若是事发,尽可以推到萧霖漠的身上。
二来,慕王那边没了军需,打不了胜仗,没准儿还能舍出一条命去。
于黎王而言,这是笔划得来的买卖,一下子少了两个对手,他便可以专心对付端王了。
不过黎王毕竟比不上楚湘公丧心病狂,还是有所迟疑,“外祖,我们若是动手了,那岂不是给了荒夷人蚕食大安的机会?”
楚湘公毫不在意,半眯着眼睛,“儿啊,失去了土地还可以再夺回来,左右不过就是两个府。
等你真的拿下了上面那个位置,外祖手下有多少精兵强将不能供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