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了看旁边跪着的冬慎诚,又看了看高高在上的平帝,她忽然明白今天这声势颇大的场面究竟是为何而来。
她的夫为了让她妥协,竟做了这样的一场戏!
“萧云舒,你没有心!”
皇后的不辩解不是因为她束手无策,只是因为她心中失望太多,心痛到不愿意再开口。
平帝看着遥远而无情,他似乎可以完全无视掉皇后,他从来只是个自私的人。
“皇后,二十年前你成了朕的皇后,现在你仍是朕的皇后,未来也不会变。
但,你犯的错皆是事关国家社稷,朕如何放手都说不过去,所以……
月绾尘听旨,即日起,内侍局将由你接手,皇后禁足于晨露殿,无朕旨意,任何人不得私下探望。
另外,皇后言行无度,屡次出言冒犯,朕念及夫妻之情,不愿治皇后一个大不敬之罪。
所以,收回皇后的凤印,由月卿代为执掌!”
平帝轻轻巧巧地收走了皇后手中所有的权力,无论旁边人如何求情,他都坚决不收回成命。
“月卿,若非你所上奏,朕不知道还要蒙在鼓里多久。”
月绾尘欣然接受平帝将这一口黑锅背在她身上,毕竟她如今可是后宫真正掌权的人物。
在场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月绾尘,就连璋王的眼中也满是失望。
不过就算是飞出十八柄眼刀,对月绾尘都没有什么影响,因为她什么都看不见!
众人迷迷糊糊前来,满脸震惊而去,转眼间殿内省大堂,人烟散尽,唯有跪在地上的璋王迟迟不愿意起身。
漱寒看了看一脸无所谓的月绾尘,还是走到了璋王的面前,“殿下,别在跪着了,伤身子。”
璋王冷冷开口,整个人的气度都变了,仿佛他已不是自己,“你的目的就是夺走母后的凤印吗?
接下去,你还想要什么?父皇的皇位你可感兴趣?”
月绾尘明白他心中是有怨气的,说出口的话不好听那是自然的,她没有打算与他多计较。
“你是亲王,言行无状是断断不能的,你口中这话若是被别人听去了,你要如何在你父皇面前解释?
殿下,其实今日的事主谋是谁一点也不重要,端看陛下想要如何裁决。
皇后现下安然无恙,不过只是禁足,你可否记得你当日为皇后料想的结局?眼下这局面不好吗?”
月绾尘同璋王之间,确实有着与他人不一样的几分情谊,她尊重他,感谢他,并不想让他卷入她的布局当中。
璋王缓缓站起身来,他看着月绾尘,神情复杂,这是他爱慕的女子,却也是他母后不能翻身的主使者。
“我竟不能反驳你……
是啊,父皇对母后的态度早见端倪,是我痴了,在你面前说了些不应该的话。”
月绾尘没有生气,仍是在最后给璋王提了一个醒,“你行事太过柔顺,纵然你的亲信无比信任你,可你却不能说服另外的人。
海深处波涛汹涌,面上却风平浪静,你是有大志向的人,到了这个时候,该是你狠下心了!”
璋王脚步迟缓,一步三回头,目光复杂中,仍是将最后那份恋眷留在了月绾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