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石把该打听的都问了一遍,他生怕有失,便每一件事都向月绾尘交代了。
除去端王偷偷摸摸做的事情,唯有一个行为令她有些担忧。
端王平日里甚少同平帝多言,每次父子两个一见面,私下里最后还是免不了争吵一番。
然而寒石打听到的这一次,父子未吵架不说,连焦燃都被打发到了外殿。
再加上端王说他日后和月绾尘接触得会更多,月绾尘更加不安。
她养病回来第一次上朝,平帝果然把她留了下来。
“怪不得朕见你这段日子愈发的瘦了,原是病了。
那这一回出宫医病,可大好了?”
既然平帝不直言自己的目的,月绾尘也不好多问,只能打太极,“臣这算是陈年旧疾一朝爆发,确实受了不少罪,但现下好了许多。”
平帝冲着月绾尘慈爱一笑,仿佛是看自己家的孩子一般,“你还年轻,是应该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要不然年纪大了,便是满身病痛。
自打你入宫以来,朕与你多是国事相谈,从不问你其他,实在也是朕的疏忽,那现在月卿便给朕讲讲你家里吧。”
月绾尘听到平帝这样讲,心中有了更多猜想,只欠他再多问一个问题。
“臣出生于覃绝,父母早亡,加之没有什么旁的亲戚,便索性跟在了老掌使身边学习。
后来老掌使因病离世,臣便接过了掌使之位,陪着贤妃娘娘来到大安。”
没有双亲,那婚事上面就没有人做主了,但平帝以防万一,还是要多问一句的,“那月卿可有婚配了?”
对了,就是这句话,月绾尘一下子就摸准了平帝的脉。
她仍是不动声色,却已经想好了对策,“回陛下,臣自接过掌使之职以来,就没有了婚嫁的心思。
自古良臣皆是抛家舍业,才能助帝皇成就天下。
虽说大安国泰民安,陛下也春秋正盛,但一国怎么能没有良臣?
臣得陛下看重,如今做了内侍中,心中便想着长长久久地做良臣,肝脑涂地,为百姓为国家。
来日就算是化为灰烬,碑上也会铭刻着臣的功绩!”
月绾尘的剖白可算是掷地有声了,字字句句都是一番豪情壮志,竟堵得平帝不能再将其他话说出来。
月绾尘见平帝如此,就知自己这话说得实在是没有错,于是又补了几句,“陛下可是担心臣因为己事而忘记国事?
臣断然不会如此,请陛下放心!”
平帝笑得有些尴尬,但还是要维持自己作为君主的气度。
“月卿是极好的,朕心里有数。
好了,你先下去吧,好好休息,早日康复!”
月绾尘走出正殿之后,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她明白端王一旦有了这个荒唐的念头,就会盯上她了。
总要想个办法令她摆脱这样的困境,否则总有一日平帝会遵循着端王的心意,让她添堵。
自打她的眼睛恢复之后,她上朝就不让月穗跟着了,甬道上来来往往的宫人也不算少,没什么需要警惕的人。
但今日她走着走着,竟觉着身边有人盯着她。
上朝确实不可以配武器,但不代表她就真的手无缚鸡之力。
果然脑后生风时,月绾尘一柄折扇就挡住了攻击,一回身,就见一个身着异族服装的人站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