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绾尘向漱寒摊开掌心,一只血红色的关节大小的虫子,正在她的掌心蠕动着身体。
漱寒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纯怡郡主是想要了殿下的命?”
“不,想来她只是希望靠蛊虫操纵渊蘅,可这蛊虫的作用与她所想,全然是两回事。”
那蛊虫名叫文文,形状像蜂,其尾有分叉,其舌倒生,鸣叫声犹如大呼,实在是只蠢笨的兽。
但纯怡放到萧霁月脑子里那只,已经遭邪术侵蚀,完全有了另外的作用。
萧霁月莫名就变了心性,就是文文在其中起了作用,日子一长,他便会如行尸走肉一般听人操控。
幸好萧霁月身体里有睚眦,文文害怕,不敢造次,给了月绾尘动手把它取出来的机会,不然,萧霁月真的会变作一个傀儡。
“纯怡一个萧氏宗亲的郡主,本来应该按着平帝的心意,远离暗巫,她倒好,将暗巫的东西带进宫里来了。”
漱寒觉着纯怡有心,可月绾尘却不这么认为。
“你看纯怡平时行事作风,就是家中养废了的贵女的样子,多少用点子脑子的事情,她全然不知晓,所以,她根本不明白自己所处的境地。”
“那姑娘的意思,还是要看过几日的狩猎。”
“是,我们的对手从来都不是纯怡。”
月绾尘将纯怡的心性猜测得捌玖不离十了,纯怡特等拦下萧霁月,就是为了放蛊虫在他身上。
可萧霁月的反应出乎纯怡的意料,让她不知该如何进行下一步。
记得在诸余时,她亲眼见师父用这蛊虫,解决了不少的反骨贼。
可用在萧霁月身上,他眼神中一丝迷茫都没有,同过去一样,一样不把她放在眼里。
“难不成是师父的蛊虫出了问题?”
潺潺却觉着纯怡下手有些狠了,“郡主,那蛊虫不会伤到慕王吗?”
纯怡狠狠翻了潺潺一眼,“你懂什么!
只有先让他臣服,才能谈其他。
师父神通广大,放进去的蛊虫再取出来不就行了,到那时,他萧霁月已经是我的人了!
不行,这事我要告诉师父,也许是那蛊虫真的出了问题。”
纯怡自以为隐藏得够好,但是信还没有飞出皇宫,就被月绾尘截了下来。
这信是用特殊的信封装起来,只要拆开过,无论用怎样精细的手法去还原,都会被收信人看出来。
这桩事的确是难,不过在月绾尘的眼中算不得什么大事,用些术法就可以不开信封的前提下,看到里面的内容。
纯怡信中没什么重点,但其中提到一人,让月绾尘觉着似乎靠近了真相。
“纯怡话里话外对自己这位师父很是尊敬,又提到蛊虫一事,想必这蛊虫的始作俑者就是她的师父。”
漱寒所言正是月绾尘心中所想,她甚至还想得多了一些。
“没有能力,也搞不出文文这种蛊虫,看来那日在纯怡附近的灵网,也是她这位师父的手笔。
对了,我还没忘记在纯瑞和拉那鹰大婚那日出来捣乱的人,一张灵网竟令他暴露了身份。
你吩咐下去,围猎那日,我要我们的人站在最高处,倒是要看看纯怡的师父究竟是何方神圣。”
围猎这个东西,平帝年轻时最爱参与,但年纪愈大,胆子也日渐小了起来,他生怕侍卫们护驾不到位,他这皇帝也就当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