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绾尘对平帝的了解,大多来自于过往他的所作所为,真的面对面,那还是月绾尘以覃绝掌使的身份出现在大安之后。
所以比起萧霁月这个亲生儿子,她确实不能说已经猜透了平帝的心思。
在她心中,平帝对于亲子之情淡薄,萧霁月对平帝的冲撞,只会让平帝生出杀意。
她深觉心伤落泪,本是看到萧霁月受伤而不自控。
此时听萧霁月这样讲,又多了些疑问。
“你这一手未免变数太多,若是黎王不走这一步,你又怎么能成事?”
萧霁月倒是对自己的筹谋很有信心,“想让萧霆芳动手的,可不止我一个。
他处处碰壁,心境自然稳定不下来,再加上他总觉着楚湘公碍事,行事自是不会告知楚湘公。
没了楚湘公,萧霆芳就是没了牙的老虎,他早一日晚一日的咆哮,都在我计划之内。”
平帝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起先是他有意打压萧霖漠,这不多提。
但端王一事,完全就是背后有人操控。
而今萧霁月也进了天牢,平帝怎么能不明白是有人在针对这几个有能力争储的皇子,最后达到自己的目的。
平帝放纵朝政良久,臣子这般所为,他不动手那才不正常。
“你觉着,你父皇下一步会怎么做?”
“他会出手清理一批权臣的门生,来警告楚湘公他们。
过去,这个狠招定是会有点用处。
如今,局势已经这般混乱了,我怕会适得其反。”
谁当皇帝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要让朝局乱起来,不仅仅月绾尘能明白其中真意,皇子们心中也都清楚。
但月绾尘又多了些别的担忧,“会不会有人提前逼宫?若是有此为,我们需要提前做准备了。”
萧霁月笑了,觉着月绾尘想得太过超前,“父皇确实手脚慌了,可他这个皇帝能稳稳当当一做二十年,绝对是有理由的。
你放心吧,京畿重地,父皇不会天真地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手中。”
月绾尘在离开天牢之前,看了看周围,有些奇怪,“我记着,端王不是也在大理寺吗?”
萧霁月讥讽一句,“父皇是不会忍心端王受苦受罪的,恐怕现下端王正在什么地方享受呢!”
月绾尘见萧霁月这样,就知他心中怨恨依旧刻骨铭心,若是有一日他知道萧雯夏是他的同胞兄弟,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了。
既是这般结果,那就让这个真相再拖一拖吧。
月绾尘回宫不久,漱寒就带回了一个不算太震惊的消息,有三位朝臣莫名死在了家里面。
这也算是大事了,但外面没听见一点消息,甚至连几位朝臣的亲眷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月绾尘当即就想起来萧霁月说过的话,平帝还真是一刻都没有耽误,马上就给下面的人一点颜色看看。
如果说这就是平帝仅有的手段,那实在太小看他。
月绾尘莫名发现了许多着统一服制的人在宫中行走,别说宫人们不敢看,就是侍卫们也不敢多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