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绾尘历经过许多劫难,大喜大悲都是她这一生无法抹去的印记,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淡然地接受背叛和伤害。
但当萧霁月和纯怡以这般缠绵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才知道,有些事有些人对她的意义从来都是不同的。
碧落蚕食了她的生机,消磨了她的意志,也让她脆弱不堪,她甚至来不及想为什么会这样,就已经陷入了难以自拔地绝望当中。
直至彻底昏迷,她都未能解救自己。
这等惨象,让布局的纯怡忽然就不知所措了,她只是大喘着气,看着变了一个样子的萧霁月将月绾尘从地上打横抱起来。
“若是她有什么事,本王不会让你安稳,更不会让你身后的那个人安稳!
此般仇怨,不死不休!”
萧霁月在众人前习惯了掩饰自己,但此刻的他,仿佛丢下了包袱,将自己内心深处的凌傲与冷峻都显露了出来,变成了完整的“萧霁月”。
纯怡看着他走出去,连追上去的勇气都没有,只因那一瞬的恐惧终于让她明白,她还是小看了萧霁月。
……
萧霁月抱着月绾尘踩着屋上的瓦片,以绝佳的轻功,毫不费力地回到了峦音殿。
动静这样的大,漱寒他们怎么可能听不见,只是还没等他们进去,月绾尘寝居的门就被紧紧地关上,怎么敲里面都没有反应。
最后还是寒石制止了漱寒的行为,“君上和殿下之间的事,早已经不是我们能干预的了。
家姐,我们只要守好这里,就是在守护君上。”
漱寒长叹一口气,摇摇头走了。
而屋子里的萧霁月已经将睚眦放了出来,一人一兽互相望着,最后还是萧霁月先打破了沉默。
“临川丹她已经吃下了,她的心脉我也已经用魔气护住了,可为什么她的脸上还是没有一点血色?”
睚眦是凶兽不假,但也是有万年道行的异兽,萧霁月以为自己不过是自问自答,但睚眦竟然出乎意料开口了。
“她这是心伤,伤她的人是你,宽慰她的人也只能是你。”
萧霁月听到这一把嗓,愣了一下,往旁边看去,却只看到睚眦。
他盯着睚眦看呐看,最后定睛,“方才是你在同我讲话。”
“是,我的主人。
你用你的精血令我渐渐开了灵智,我已经不单单是一只凶兽,更是你的武器你的伙伴。
主人,月主与你之缘,羁绊甚深,她能否苏醒过来,全靠你了。”
睚眦说完这句话也算是耗尽了力气,再一次回到了萧霁月的掌心。
睚眦的话萧霁月当然明白,恐怕月绾尘迟迟不恢复,正是因为还没有从冲击当中缓解过来。
想来想去,他唯有把月绾尘揽在怀中,一边用真气护养着她的身体,一边对她讲话。
“纯怡威胁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如是我不出现的话,她就会告诉父皇。
虽说我觉着她手中没有什么,但事关你的安危,我却着实不能冒险,所以我去了。
她早有心入王府,我自是戒备在身,可我还是忽略了她的阴险,未曾料到她竟然将定身的毒药涂抹在了衣裙上!
更没有想到,她为了演这出戏,让你亲眼看到了这一切。
我不用讲出来,单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你又想起了过往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