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度固然不小,但不见得全然没有希望,毕竟楚湘公在位多年,暗地里的腌臜事实在是少不了。”
月绾尘既是这样讲了,恐怕也做好了准备,但萧霁月并不愿意她和楚湘公有过多的接触。
“我知你上心此事,但查楚湘公,少不了要出宫,所以还是交给我吧。”
月绾尘也不逆着他,“那好,你若是有进展,进宫找我确实比我出宫方便。”
萧霁月不知道的是,月绾尘本意就是想让他接手,想让他少被宫中的某些人影响。
其实,那日月绾尘见过璋王同纯怡碰面时,她心中大概有了计较。
信上内容她没有忘记,而有心有力能威胁她的,恐怕也只剩下一个璋王。
既有此种猜想,自是要验证一番,于是月绾尘挑了个时候,专门和璋王“意外”碰面了。
外庭不是什么隐蔽之处,人来人往,三三两两。
月绾尘如此直接同璋王打了招呼,他若是无所回应的话,反倒显得不那么自然。
故而无奈之下,他停住了离开的脚步。
“月大人,不知找本王有何事?”
璋王在月绾尘面前,想要维持住自己一直以来的面孔实在有些困难,只因他仍记着纯怡给他描绘的惨象。
月绾尘身体不好,受了那般刺激,今日瞧着又单薄了一些。
他作为始作俑者,若是心中无愧,那便当真冷血无情了。
他这厢眼神有所躲闪,那厢月绾尘看了个清清楚楚。
月绾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一口气直叹得他皱起了眉头。
“你为什么叹气?”
“殿下,你其中可以不必这样为难自己。”
月绾尘说完这句,转身就离开了,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留给璋王。
但璋王瞬时明白过来。她什么都知道了。
她知道那封信是他送的,她也知道是他令自己被纯怡的谋划所伤害。
可是她的眼中没有恨意,只有不解。
偏偏是月绾尘这样的宽容与大度,才令璋王更觉着不舒服。
璋王和月绾尘在下朝后不过讲了一句话,想来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是传到了纯怡的耳中,她就越发的愤怒。
潺潺见纯怡气鼓鼓的样子,也不敢上前,只是小心站在一旁。
但潺潺小心,不代表能合了纯怡的心意,“潺潺你过来。”
潺潺拈着碎步子挪到纯怡身边,纯怡见她这副避自己如蛇蝎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本郡主是身上有脏东西吗?你躲什么?老实站好,本郡主没有那个奈性!”
潺潺哭丧着脸,只能认命,头也不敢抬起来。
“本郡主是有身份的贵人,他们一个两个向着外族的野女人,真是不把本郡主放在眼里!
本郡主猜测璋王指不定已经心软了,看来要给他耳边敲敲警钟。
你去,给师父送个口信,让他安排个女人留在璋王身边。”
潺潺觉着这要求有些怪,为免自己理解错,她小声多问了一句,“这女人的用处是什么?奴婢怕给楼先生解释不清楚。”
纯怡冷哼了一声,“自是给璋王殿下准备的侍妾,有个人在身边照顾着,免得璋王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