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绾尘没注意到萧霁月的神情,她仍是将自己看到的讲了出来,“山匪聪明,三府官员也不傻。
渊蘅,你还未看出其中的门道吗?”
“官匪勾结,确实不难看出来,但此次上书翼望匪患之事,是三府联名上折。
不过贼喊捉贼这事倒是不稀奇,他们之间谈崩了也是有可能的。”
他们二人聊起朝上之事很是有兴趣,你来我往不亦乐乎,好像早已忘记了他们来此地到底有什么目的。
可监视着他们的山匪们就受不了了,其中一个十分不满地抱怨着,“这一男一女究竟是什么毛病?
瞧着也不像富庶之人,偏生一副不怕死的模样,就戳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我看也不用和他们客气,直接捉上山,交到大当家那里,严刑拷打一番,一定能交代出什么!”
另一个像是看傻子一般地瞥了他一眼,“这一片山头上有三个山寨,其他两家都不动手,你偏偏要出这个头!
大当家千叮咛万嘱咐不要急于动手,难不成你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可真是墨迹,老子说不过你。这样好了,老子留在这里看着,你去跟大当家说一声。”
“那好,你可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我马上就回来。”
性子急的这一个说这一番话,不过就是为了支走另一个,眼下身旁无人,他才好自己动手。
只见他身手矫捷,在山林间急速穿梭,不过一个闪神的功夫就到了月绾尘和萧霁月的眼前。
这人也是凶悍,手握两把大刀,满脸横肉地瞪着他们,“胆子这般大,敢在翼望山出没,那便随老子上山走一趟吧!”
这人的出现可真是合了月绾尘的心意,她假作惊恐状紧贴在萧霁月身边,而萧霁月也十分配合,两个人哆哆嗦嗦抱在一起。
有手持大刀的壮汉挟持,他们跌跌撞撞地就上了山。
可还没看见什么山寨的时候,从旁又冲出了几个人,穿的奇形怪状不说,手中拿的武器也各式各样。
这些人张牙舞爪堵在路中间,显然并没有让他们过去的意思。
持刀壮汉将刀横在胸前,怒喝一声,“这点心是老子先拿到手的,就凭你们几个也敢从老子手里抢人!”
眼见着这些山匪就要打作一团的时候,一个身着灰长袍稍显体面的人,从不远处走了出来。
“你们的老大发话了,这道点心已经归我们枯岭了。”
来人手中拿着一个好似令牌的东西,在众位山匪面前晃了晃,他们极为不情愿地让出了路。
想必这个枯岭就是翼望山匪当中的一支,而且看旁边那些山匪的样子,虽是极为不情愿却也还是让开了,可见枯岭的势力不小。
月绾尘他们被推着向前走,她还分神注意了周围,然后用力捏了一下萧霁月的手。
下一刻她就开始哭了起来,嘤嘤细语,柔柔泣声,整个人都缩在萧霁月的怀中。
“都怪你,这翼望定是有诅咒的,不然我们怎么无端落到这个地步!”
灰长袍看了月绾尘一眼,许是被哭声烦到了,瞧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善。
“哪里有什么诅咒,我们在翼望山这些年除了人和尸体,连个鸟兽都少见!
你们两个给我安静一些,我们大当家可没有我这么好的性子,他看人不顺眼就是一个杀字,不会给你们重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