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绾尘对手下都了解,这等纰漏那是不可能,看来不过是熟面孔不小心撞到了她身上。
不过此时确实太过安静,内庭常行走的宫人皆是不出现,难不成都自行逃走了不成?
月绾尘虽是猜测,可觉着也差不离了,便揪着那宫女的领子,细细询问。
月绾尘只是比寻常女子手劲儿大了些,未成想这一拽,使宫女宫装中掉出了东西。
落地便是金银玉石碰撞之声,可知这宫女是想要偷盗了宫中财物,然后出宫逃命。
有了这一事,倒也不必再细问了。
有她一人,想来还有更多,都慌了手脚,想着逃命,那就是叛军入城的事,早已传遍了内庭。
月绾尘松开了手,也不说罚她,也不问财物何来,只是淡淡一句,“本官守着的皇宫,一个人都出不去。
你尽管可以试试,看他们会不会留你一命!”
月绾尘就此撂开手不管,也当那宫女如无物,只是朝着峦音殿走去。
行至半路,漱寒已迎了上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健壮的嬷嬷。
“姑娘,捉住了三个想要跳墙的。”
月绾尘没有吱声,只是朝前走去,漱寒瞧着不大对,给嬷嬷们使了个眼色,众人也就退下了。
漱寒最是明白月绾尘,有个外人在场,她是怎么也不能先开口,“姑娘,可是有了大变故?”
月绾尘看向漱寒,微微思量,才出了声,“那三个跳墙的现下怎样?还有没有捉住别的?”
漱寒难得叹气一声,“也是自姑娘接手后,最是管得严厉,他们倘或有二心的,都藏着,不敢有显露。
若不是叛军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也不会就有胆子大的,竟不顾生死执意要翻了出去。
但也实在蠢,怎就觉着如此森严的戒备,倒给他们留下了空子。
好在那三个我当着众人面捉了,又三令五申,这才看他们将头都缩回去了,不再私下里做出些糟心事儿。”
月绾尘点点头,“你办得好,宫中不能乱,就是外面都翻过来了,我们也不能乱。”
虽说月绾尘是心中有谱的,可平帝仿佛成了唱戏的,脸上油彩厚重,竟看不出他是个什么意思,这让漱寒不能不多心。
“姑娘,侯爷那边快要没人了,这城还能守多久?”
月绾尘这几日早就看出来了,平帝怕是防着萧霖漠不是一日两日了,能在这般情急之时,还不忘将亲王卫队推出去当炮灰,着实运筹帷幄。
“守多久,端看平帝是不是即刻就想让端王上位。”
月绾尘这一句可真是说对了,此时平帝的寝居之内,凭空就多了两人,都是掩面障目,叫人看不清男女身形。
“陛下,人手已集结完毕,就待陛下下令了。”
平帝早就不是在朝上那副衰老的样子,目光炯炯有神不说,步伐还很是矫健。
“不急,尝到了甜头,肃王肯定不会收手,最迟明晚,他就会寻到新法子,强行叩开城门。
到时,你们再动手,才是刚刚好。
朕,会让肃王永生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