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住在东宫这些日子了,对贤妃多少有了了解,过去知她是靠月绾尘过活的,怎料没有了月绾尘护着,人都有些疯癫了。
“你这消息可准?”
月绾尘如今对待太子就是公事公办的态度,听太子这样讲,她又行了一个礼,“殿下,不会有错。”
月绾尘这般笃定,倒让太子心中感到不安。
原是太子和平帝之间的博弈,忽然又插进来一个赫连徽,他们便不能心无旁骛,若是叫赫连徽钻了空子,那更是麻烦。
太子手中皆是难解的,他忽的看向月绾尘。
“赫连徽并不知贤妃已经露了底,不若由大人出面,替贤妃同赫连徽联系,好让我们不至于太过被动。”
月绾尘想了想应下了这桩事,临走时,还提醒了太子一句。
“殿下,今上再次现身之时,那便是摊牌之日,你是光明正大的嫡皇子,切莫让自己背负上不该有的罪名。”
月绾尘并没有讲得太清楚,但太子何尝不知其中深意。
方才听到赫连徽的事,他有些激动了,可冷静下来,他终于意识到一事,月绾尘早已将往事抛却,能令她动摇的只剩家国仇恨。
月绾尘担忧他会落败,担忧平帝能够翻盘,只因为她是最后能为蕴沧讨回公道的人。
理清这一点,太子竟高兴起来,这至少证明他们之间,并非全然成了陌生人。
而得了太子授意的月绾尘,也不闲着,专门去了莱梧宫。
宫中既是月绾尘说了算,那莱梧宫理所应当又一次被封了起来。
被困其中的贤妃找不到帮手,只剩下在自己殿中大吼大叫。
又见着月绾尘这般自如地进了莱梧宫,更是气得要死。
“月绾尘!你以为你能困住本宫吗?
你就是个叛徒,你敢说肃王之死与你全无关系吗?你今时又站在太子这一边,你忘了圣上给你多少恩赐?
你就是个三姓的家奴,你哪里配得上如今的地位!”
贤妃这话越说越难听,杏翠一边拦着她,一边看月绾尘的脸色,生怕月绾尘会突然暴起。
可是月绾尘看着贤妃,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淡漠与沉静,她如同一身铁甲一般,仿佛将所有的伤害和诋毁都阻挡在外。
月绾尘任由着贤妃折腾,反而寻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这次来,是太子交代的。
你同赫连徽联手,无疑是在打太子和今上的脸,若你还清醒,便把你和赫连徽所有的通信都交代出来。
此时在你面前,我不是陪着你从覃绝走出来的掌使,而是大安的殿司,我愿将所有结果告知与你,盼你早日清醒。”
贤妃的疯癫碰上了月绾尘的平静如水,忽的就失去了所有的力度,她不禁停下来,看着月绾尘。
“当年,你说你想成为宫妃,让我助你,我便同你讲过,这是一条难走的路,也许会看不到尽头。
你是个聪明人,你听进去了,却也想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