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柔手中这一杯酒,她饮得很是干脆,收起了前些日子的嚣张跋扈,只为在太子面前显出自己乖巧的样子。
赫连柔笑意盈盈地看着太子,看着太子接过那杯酒,想象着太子喝下酒的样子。
然而,就在酒杯快要触碰到太子嘴唇的时候,他停了下来,饶有趣味地看着赫连柔,“太子妃,本王在你眼中是个傻子吗?”
赫连柔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殿下这是何意?”
太子放下酒杯,靠近赫连柔,捏住了她的下巴,用了极大的力气,让她觉着有甩不掉的疼痛。
“殿下……臣妾可是说错了什么?若是惹殿下不快了,妾身愿领罚!”
太子冷笑一声,将酒壶一把拨到地上,看着酒液流了一地。
“你为着不让本王怀疑,便在一整壶酒中都放了毒,还特意倒了两杯,自己亲自喝下一杯。
若本王猜得没错,你已经事先服下了解药,但本王喝下之后,就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让本王来猜一猜,赫连徽没有那么疯癫,让你在大婚之时就要了本王的命,这里面应该是会让人上瘾的药。
既是让人上瘾,便需要本王常常服下,然后你再断了这药,本王忍受不了那种断瘾的痛苦,你就有机会操纵本王了。
本王说的可对,我的太子妃?”
话一说完,太子就松了手,他本身力气就大,赫连柔便瘫在了床上。
下巴还是很痛,痛到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再看面前的太子,和众人口中那个温润和煦的贤王,绝对是两个人。
她忽的忆起了月绾尘的警告,可见月绾尘没有说一句谎言,字字都是真相。
太子看着赫连柔眼中的慌乱渐渐消失,然后慢慢起身,恢复了方才的笑意盈盈。
“夜深了,妾身伺候殿下休息吧,明日晨起还要向圣上和太后请安。”
太子就是想要给赫连柔一个教训,他们夫妻在屋子里面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会传出去。
“是啊,柔儿说得对,我们是应该早早休息了。”
称呼改变,一声柔儿,竟让赫连柔有毛骨悚然之感。
太子心狠手辣,性情多变,果真不是简单的人物,她日后不知还要受到怎样的折磨。
新婚之夜,两人之间发生的矛盾仿佛只是过眼云烟,自那以后,太子再没有对着赫连柔说过一句重话,他们真真变成了相敬如宾。
来宣华之前,赫连徽交代过她,为了让太子为赫连家所用,必要让太子被控制。
可是下药事败之后,太子再没有进过她的卧房,她更是很少能见上太子一面。
想到自己的姨娘,想到她日后的悲惨生活,她唯一能握住的救星,就是月绾尘。
慕王妃进宫陪着太子妃,妯娌之间叙话,算不上什么稀奇事,所以太子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宫女上茶的时候,太子也进来问候了一句。
“慕王妃,多谢你能进宫来陪陪柔儿,她身边也没有什么亲近的好友。”
“太子不必如此,太子妃好歹也是从慕王府出嫁的,便是臣的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