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钰见萧相对蓝柔轻声细语地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喊道:“老爷。”
萧相沉声道:“还不跟我进来?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是。”温钰见萧相脸色不渝,低下头跟着走进了书房。
“啪!”萧相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温钰的脸上。
温钰捂着脸震惊地看向萧相,哭诉道:“老爷,妾身是做错了什么,老爷竟如此对我?”
萧相冷哼道:“你还不知道错?蓝柔告诉你这事的时候,不管是不是真的你都应该先来告诉我。那是事关我们相府体面的事情!你倒好,不分轻重,先倒是跟人打起来了。你有本事怎么不打到宁王府去?冲着府里的人撒什么气?”
温钰委屈地说道:“相爷,您别被蓝柔那狐狸精给骗了,她在我面前说话的时候,她根本就是在笑话我和玥莘!”
“笑话?笑话那都是轻的!你怎么不问问她以前做的那些好事!要不是我顾及相府的颜面,我早就将她送去家庙了!”萧相气愤地说道。
温钰哽咽着说道:“妾身知道,相爷是对姐姐母女两的死耿耿于怀。可是这和我们玥莘有什么关系,当年玥莘也只是好心,见玥兰好事将近约她去崇福寺祈福。谁想竟会遇到山匪。”
“啪!”萧相又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温钰的脸上,这下温钰两边的脸肿地跟馒头似的,皮肤上还渗着血丝,看起来非常渗人。
温钰捂着红肿的脸,哭喊道:“相爷,您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温钰自打入了这相府后恪守本分,还为您生了一双儿女,不求有功,但也无过啊。”
萧相冷笑道:“无过吗?是谁偷偷地安排宁王和玥莘私会?”
温钰目光闪烁,摇头道:“相爷,您说的我并不知晓。”
萧相往前走了一步,抓住温钰的下巴,厉声问道:“还有玥兰的死,你当真以为我是个傻子吗?玥兰的修为就是所有的土匪加起来都不会是她的对手,要不是玥莘和宁王暗渡陈仓,玥兰怎么会死!若是玥兰还活着,我们相府在这慕容皇朝的地位还得往上抬一抬,你这愚蠢的妇人!”
温钰的下巴被萧相抓的生疼,眼里的泪水哗哗地掉下来,嘴里尽是委屈地说道:“相爷,冤枉啊,真的是冤枉啊,到底是哪个贱蹄子在相爷您面前诋毁妾身和玥莘。相爷,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和玥莘啊,玥莘对宁王是心生爱慕,可万不敢生害死嫡姐的心啊。”
“你当真以为你们做的这一切我都不知道吗?那你怎么不想想,玥莘好歹是嫁给宁王为侧妃,我怎么就给她了那么点嫁妆,草草了事?还有,玥莘成婚多年都未曾圆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就是让她看看,她当年如此费劲心机得来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萧相用力一推,温钰跌坐在地上,瞪大眼睛惶恐地看着萧相,仿佛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他一样。
萧相从温钰的身边走过,温钰一把抓住萧相的衣摆,哀求道:“相爷,您就帮帮玥莘吧,玥莘的真的好苦啊,她在宁王府过的一点都不开心,您帮帮她吧。”
“自己种的因就要接受这结的果,当年我为了相府的颜面已经网开一面,现如今你们便不要再来跟我说什么,那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萧相一把推开温钰,走到外面。
附近守着的枭卫见到萧相出来,连忙现身行礼,道:“相爷。”
“枭一,将温钰送回她的院子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出,违者杀!”萧相侧过身,目光冷肃地说道。
枭一点头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说着,枭一闪身进入书房,一把拎起仍在里面哭哭啼啼的温钰,往铭钰院飞去。
柔雅苑,蓝柔沐浴更衣后换上了精致的妆容,坐在软塌上打着穗子。
一个其貌不扬的丫鬟走进里屋,在蓝柔的耳边说道:“蓝姨娘,相爷让人将侧夫人扔回了铭钰院。”
蓝柔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问道:“可还有听到别的话?”
丫鬟摇摇头,说道:“没有,相爷和侧夫人是在书房内说话的,那周围都有枭卫看守。若是靠近定会被发现。”
蓝柔点点头,说道:“今晚相爷定会过来,小雨,你让小厨房将饭菜准备的精致些。”
“是,奴婢这就去。”小雨应声离去。
果然,临近晚膳时分,萧相踏着疲惫的步伐走进了柔雅苑。
蓝柔起身迎道:“见过相爷。”
萧相大手揽过蓝柔,点点她的鼻子,说道:“柔儿今日受委屈了,我来看看你。”
蓝柔害羞地侧过头,道:“不委屈,做母亲的都听不得自己的孩子被人说不好,我也能理解侧夫人的心情。”
萧相叹了口气说道:“唉,温钰若是能有你这么懂事那就好了。”
蓝柔拧着眉,低声说道:“如今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侧夫人在操持,也是有些烦人,再加上侧妃娘娘那边不好的消息传来,侧夫人能不恼怒嘛。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影响府里声誉的事情。”
“不说这烦人的事情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玥莘的事情就留给她自己去解决了,夫君是她自己挑的,也怪不得别人。”萧相叹息一声,走到饭桌边坐下。
蓝柔眼里闪过惊讶,笑着走到边上一边为萧相布菜,一边笑着说道:“奴家刚刚还担心相爷担心的要命,现在看来奴家白担心了。”
萧相喝过几口酒后,拉着蓝柔的手,说道:“你也坐下吃吧。这事虽说有损我们相府的颜面,但说到底还是玥莘和宁王两个人之间事情,这话不好说啊。
我们萧家如今位极人臣,也算是到顶了,可惜玥兰死的早,不然我们萧家在慕容皇朝的地位定然能往上窜窜。
都说我萧景琰对子女冷淡,唉,玥兰的死我能不痛心嘛!那可是我最骄傲的女儿啊,也是我寄予最大期望的女儿。唉,玥兰定也在恨我不为她报仇。”
蓝柔不吭声,只是坐在边上默默地给萧相添酒。
月亮如期爬上柳梢头,悲伤的人儿只在夜里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