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知道城南的火车站,是今晚战斗的关键。同样,远在哈尔科夫的霍特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从留在城里指挥的第57装甲军军长基西纳将军处,得知城南火车站已经丢失的消息,顿时恼羞成怒。霍特冲着电话话筒吼道:“基西纳将军,立即命令你的部队停止撤退,组织力量把火车站夺回来。如果丢掉了车站,你们的人就没法乘坐火车离开别尔哥罗德,你觉得你的士兵徒步行军,能摆脱追击的俄国人吗?”“不能。”基西纳将军很干脆地回答说:“如果我的部队徒步离开城市,当他们行进到开阔地带时,会遭到俄国人的轰炸和炮击,到时恐怕就没有多少人能活着到达哈尔科夫。”霍特对基西纳将军的回答非常满意:“将军,你能明白这一点就很好。那么你的部队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立即对城南火车站实施反击。对了,你手里还有能动用的坦克吗?”“克里索里上校的第6装甲师,如今还有三十多辆坦克,我可以用这些坦克,来掩护步兵重新夺回火车站。”“很好,基西纳将军。”霍特提高嗓门说:“立即行动起来吧,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几分钟之后,克里索里上校的第6装甲师,掩护两个营的步兵,向火车站发起了攻击。刚刚来到火车站的科伊达,在车站的钟楼上,看到黑压压的一片敌人,从城里的另外一侧,沿着街道朝火车站冲过来,连忙拿起电话,给车站里的部队下达作战命令。接到科伊达命令的指战员,等敌人距离车站还有四五百米时,便果断地发射新式火箭弹,攻击敌人的进攻队列。拖着长长焰尾的火箭弹,从车站里的防御阵地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之后,落在德军队列中爆炸,形成了一片宽阔的火海,将呈扇形进攻的德军坦克和步兵都包裹住了。虽然火箭弹无法洞穿德军坦克的装甲,但爆炸产生的火团却将坦克车身包裹着,一些坦克行驶了没多远,就停在远处燃烧起来。车里的坦克兵慌不迭地钻了出来,狼狈地朝原来的出发阵地逃去。最惨的是那些跟在坦克后面的步兵,不是被横飞的弹片削倒,被爆炸的气浪掀飞,就是被炸成一个个燃烧的火人,像无头苍蝇似的乱窜。德军的进攻在苏军的一轮火箭弹攻击之后戛然而止,没有被击毁的坦克慌忙倒车,急着脱离这片危险的区域。没有被爆炸波及的士兵,看到坦克都开始向后倒车,哪里还会不顾死活地继续朝前冲,连忙掉头朝回跑。看到敌人逃跑了,科伊达又给部队下达了命令,让他们立即展开反击。随着命令的下达,隐蔽在车站里的苏军坦克,轰隆隆地从藏身处驶出,追在德国人的后面又是开炮又是机枪扫射,打得敌人血肉横飞。虽说这个时代的坦克,在行进中开炮,命中目标的几率比较低。但也要看在什么场合,假如是在野外进行坦克大战时,要想在行进中击中快速行驶的对方坦克,那基本是没有任何可能的。但如今是在街道上轰击逃窜的敌人,就算在行进中开炮,也能瞎猫碰到死耗子,落在德军步兵队列里爆炸,一炸就是一大片。好在科伊达知道这只是敌人的首次进攻,接下来还会再次发起新的进攻。因此出击的部队追赶了一阵,又重新撤回车站设防固守,准备迎接德军的下一轮进攻。火车站这里打得很顺,但攻击州博物馆的步兵第254师,进展却很不顺利。师长舍赫特曼上校通过电话向索科夫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敌人依托博物馆构筑了坚固的工事,我们发起的两次进攻,都被他们击退了。”索科夫后世在俄罗斯待了十几年,自然很了解这个国家的博物馆都是石质建筑物,其坚固程度丝毫不比柏林的国会大厦差。因此得知第254师进攻受挫后,并没有强令对方继续不惜代价地进攻,而是对舍赫特曼说:“上校同志,命令你的部队暂时停止进攻,在原地进行短暂的休整,等我们的炮兵赶到之后,再向州博物馆展开新的进攻。”“司令员同志,要炮兵做什么?”“炮兵做什么?当然是炮轰州博物馆啊!”索科夫的话把舍赫特曼吓了一跳,他慌忙说道:“司令员同志,州博物馆里存放着重要的文物,能不能别用炮轰,我可以命令部队再尝试攻击,把里面的敌人都赶出来。”“上校同志,”索科夫等舍赫特曼说完后,正色地说道:“对我来说,再珍贵的文物,也比不上我们的指战员生命宝贵。州博物馆被炮火轰塌了,等战争结束,我们可以重建;至于那些毁于战火的文物,权当是我们为了保卫伟大的祖国,而付出的必要代价。还有,我不久前好不容易给你们师补充了兵员,如果在夺取州博物馆的战斗中全损失了,那么下一阶段的战斗,你们师可能就没法参加了。”听索科夫这么说,舍赫特曼上校也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只能硬着头皮回答说:“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服从您的命令,等炮兵来了以后,将躲在州博物馆里的敌人全部炸死。”半个小时之后,炮一师的重炮团赶到了州博物馆附近。带队的团长找到了舍赫特曼,向他报告说:“上校同志,炮一师重炮团奉命来到,我服从您的命令,请指示!”舍赫特曼用手朝几百米外的州博物馆一指,咬着后槽牙说:“炮兵中校同志,你们的任务就是瞄准前面的州博物馆开炮,消灭躲藏在里面的敌人。”看到自己要炮击的目标,居然是建筑物高大宏伟的州博物馆时,重炮团团长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了两下,随后有些迟疑地说:“上校同志,那里可是我们的别尔哥罗德的州博物馆啊,要是我们的炮火将建筑物摧毁,要是战后有人问是谁炸毁了州博物馆,那我该怎么回答呢?”“炮兵中校同志,你以为我忍心摧毁这幢建筑物吗?”舍赫特曼见重炮团团长推三阻四的,不禁恼羞成怒地说:“我也是奉上级的命令。至于将来谁来承担导致州博物馆倒塌的责任,就用不着你操心了。”重炮团团长见舍赫特曼发火,不敢再与他继续争论,而是试探地问:“上校同志,不知你们距离州博物馆最近的战士在什么位置?”“就在州博物馆门外的广场上,”舍赫特曼说道:“距离大门不超过五十米,可惜就是敌人的火力太猛,他们冲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上校同志,您最好让您的人先撤下来。”重炮团团长对舍赫特曼说道:“我们团配属的都是重炮,又是在如此近的距离直瞄射击,恐怕会造成误伤。”“好吧,我立即命人通知他们退下来。”舍赫特曼说道:“你们先去布置炮兵阵地吧。”一刻钟过后,随着隐蔽在广场上的指战员相继撤回后,瞄准州博物馆的12门152毫米榴弹炮同时开火。在如此近的距离,用152毫米的重炮轰击,就算再坚固的建筑物也支撑不住。五分钟的炮击结束后,远处的州博物馆建筑物已经被轰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了,仿佛谁吹一口气,这建筑物就会轰然倒塌。见坚固的建筑物已经被炸成了废墟,第254师的指战员立即从藏身之处跃出,端着武器高喊着“乌拉”,冲进了还冒着滚滚黑烟的建筑物,消灭那些侥幸没有被炸死,还试图负隅顽抗的敌人。舍赫特曼见自己迟迟不能拿下的州博物馆,仅仅一轮炮击,就将敌人的抵抗彻底摧毁,心里不禁暗自为索科夫做出的决定点赞。看到自己的部队潮水般涌进了州博物馆的废墟,他知道夺取这里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他命人找来了重炮团团长,先是称赞对方一番后,随即陪着笑问:“炮兵中校同志,州博物馆只是我们攻击的一个目标,我们下一步将要进攻附近的一所学校,希望能得到你们的帮助,不知行不行?”“上校同志,”重炮团团长客气地说:“我们团是配属你们师作战的,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绝没有二话。”“那好,我们下一个攻击目标,是在东南方向七百米外的一所州立学校,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进攻那里。”既然连州博物馆这样的建筑物,都是说摧毁就摧毁,一所州立学校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重炮团团长等舍赫特曼说完后,点着头说:“上校同志,请您放心,我保证在最短的时间内,摧毁州立学校,消灭盘踞在里面的敌人。”看到自己要炮击的目标,居然是建筑物高大宏伟的州博物馆时,重炮团团长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了两下,随后有些迟疑地说:“上校同志,那里可是我们的别尔哥罗德的州博物馆啊,要是我们的炮火将建筑物摧毁,要是战后有人问是谁炸毁了州博物馆,那我该怎么回答呢?”“炮兵中校同志,你以为我忍心摧毁这幢建筑物吗?”舍赫特曼见重炮团团长推三阻四的,不禁恼羞成怒地说:“我也是奉上级的命令。至于将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