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掌柜和孟集相谈甚欢,甚至孟集主动拿出来了一些金子,要送给马掌柜。
马掌柜严词拒绝,对孟集说:“大人,咱们事先声明,我这报纸是独资的,不接受入股。”
孟集哈哈一笑:“放心,放心。这钱是格外赏给你的。”
马掌柜笑着说道:“那小人就却之不恭了。”
随后,马掌柜笑眯眯的把钱接过去了。
孟集有些鄙夷的看着他,心想:“连客气都不客气一下吗?”
孟集这钱,当然是真的要赏给马掌柜。
但是他也希望马掌柜能三辞三让,把礼数做足了再接钱。
万万没想到,马掌柜居然当场就接了。
“商贾,果然是商贾啊。”孟集在心里微微摇了摇头,更加鄙视马掌柜了。
不过鄙视归鄙视,马掌柜提出来的办法他是认可的。
用报纸来对付将军小报。
嗯,有创意。这家伙有点歪才。
…………
马掌柜揣着金子,笑眯眯的到了孟集府外。
随后,他走到了一个角落当中,对其中一人拱了拱手,说道:“请回报大人,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孟集同意了,以后这素材,肯定源源不断。”
“剩下的种种布置,也可以让大人去实施了。”
这人点了点头,说道:“做得好。咱们按照计划行事,以后不能经常见面了,免得惹人怀疑。”
马掌柜说道:“小人明白,以后有什么事情,小人会派一个生人去大人府上。”
这人点了点头,急匆匆的走了。
其实这个人,就是李信的管家,李甲。
而马掌柜背后的人,也就是李信。
将军小报,是李信一手创办的。儒者大报,也是李信独家投资的。
只是这一次的投资,是秘密进行的,谁也不知道罢了。
等李甲离开之后,马掌柜又等了一会,然后才踌躇满志,一脸春风的从巷子里面走了出来。
结果他刚刚出来,就被一个人揪住了。
他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这人是孟集府上的管家,孟甲。
马掌柜有点害怕,战战兢兢的说道:“大人,你这是……小人可没有……”
马掌柜不知道刚才的事有没有被这管家看到,也不知道刚才的话有没有被这管家听到。因此十分的忐忑不安。
结果管家十分的和颜悦色,微笑着对马掌柜说道:“我家主人有请。”
马掌柜惊奇的看着管家:“可是刚才……不是刚刚才见到大人吗?”
管家笑呵呵的说道:“现在我家主人又想你了。”
马掌柜哦了一声,只能跟着管家进去了。
两个人到了孟集府中之后,孟集微微一笑,说道:“老夫思来想去,觉得你这计划很有道理,大有可为。”
马掌柜干笑着说道:“是啊,是啊。”
而他心里在想:这不是废话吗?咱们刚才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孟集又说道:“只不过……我想了想,只有我一个人给你提供消息,恐怕还不够,因此我打算将齐鲁两地的儒生都请来,你和他们见个面,大家一块聊聊,畅所欲言。”
马掌柜顿时激动地点了点头。
很快,儒生们已经到了。
这些儒生来的很快,个个脸上都带着兴奋地表情。
上次被淳于越赶出来之后,他们本来已经绝望了,但是现在忽然又有了希望。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样的心情,无论是秦人还是宋人,体会起来都是一样的。
这些人见到马掌柜之后,心情是很复杂的。
对方是个商贾,他们有些鄙夷。但是对方又有可能挽回他们的声誉,他们又有些感激。
这些情绪互相交织,让在场的儒生觉得自己要精分了。
孟集笑了笑,对儒生们说道:“诸位请坐,咱们畅所欲言,好好聊聊吧。”
儒生们都点了点头,但是谁也没有开口。
他们想矜持一下。
矜持,是上等人的专利。
马掌柜干咳了一声,主动对儒生说道:“要不然,小人先说说小人的设想吧。”
儒生们都含蓄的点了点头。
于是马掌柜又说了一遍。
儒生们听了之后,觉得这设想天马行空,匪夷所思,但是他们知道,这办法还真的可行。
有个儒生点了点头,说道:“将军小报,最惯用的手段就是厚颜无耻,如果我们用君子手段,那是对付不了他们了。唯独也用小人手段,才能一举得胜。”
马掌柜心想:这话什么意思?我是小人?妈蛋,这些人会不会说话?
不过马掌柜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依然是满脸赔笑的样子。
他说道:“小人已经把办法说出来了,剩下的,就需要诸位大人们出力了,首先,需要你们提供一些故事,没有故事,咱们这儒者大报,就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办不下去啊。”
儒生们都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个简单,我先给你提供一个故事吧。”
随后,有个儒生站出来,说了一段自己对经书的理解。
其他的儒生听得津津有味,连连点头。
马掌柜干笑了一声,说道:“这个……这位大人说的固然是好的,但是只怕百姓们不爱看啊。百姓们不爱看,只靠咱们那几个铁杆支持者,能把报纸的销量搞上去吗?”
儒生们都瞪了瞪眼,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马掌柜说道:“不如,小人讲一段故事,诸位来品评品评。”
众人都点了点头。
马掌柜向孟集拱了拱手:“那就以孟大人为例子了。”
“话说,孟大人虽然出身豪门,但是却是小妾,因此……”
孟集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岂有此理,荒谬绝伦。”
马掌柜干咳了一声:“好教大人知道,这叫欲扬先抑。只有把大人的身世说的很凄惨,才能衬托出来大人现如今的成就啊。”
孟集微微一愣,然后点了点头:“罢了,你继续说吧。”
马掌柜又说道:“因为母亲出身寒微的缘故,因此孟大人在家中,从来不受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