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早晨,原野上闪烁着绿色与黄色的光泽。两人无言地向着归去的方向前行。心中藏着难言的秘密,即便如此让人惊恐也忍不住想要触碰。可是触碰的瞬间就会崩坏,令人犹豫踌躇着仿佛置身无尽的螺旋。克里斯塔小心地跟随在骑士的身后,时而望望身边流淌的溪流,时而看看那高大熟悉的背影。她想追上去,却又有些犹豫;想说点什么,又不敢开口。你的双眸无法看见,那是怎样的色彩?好想一睹你眼中的天空。我有一个梦想,如此渺小又微不足道。想要去往那约定的恍如梦幻的地方,让海风吹拂发梢,寻找藏进树洞的钥匙,哪怕只有一天也好。好想离开这里,沉浸在平凡的时光,在循环往复的日子里寻找渺小的梦想。女孩揉了揉疲惫的脸颊。面庞映照在荡漾的碧波间,血色褪尽的世界即将在清晨苏醒。我彷徨着,忧心自己已经没有心灵。但是,与你相遇的那一刻让我相信着——我依然有一个梦想,浮现于每个不眠之夜,舍去心中无数的期盼依然无法释怀的梦想。只要看到你,我便拥有力量。为了守护有你的世界,为这短暂的时光,我可以拥抱那渺小的梦想。随时光流逝,我们曾擦肩而过,却又再次相逢。为了你,也为了我,我要将这份梦想编织。也许一切都为时已晚,但是,在你的身边我便有了不可动摇的勇气。“格菲!”她匆匆追上,想要紧紧抓住熟悉又温暖的大手,将所有的眷恋、依赖和期盼都悄悄藏进手心——你会趁我不注意,悄悄亲我一下吗~……格里菲斯仰头望着那遥远的天穹,天地间被悲痛和鲜血浸染的颜色已经褪去,那一夜的纷扰与喧嚣已经不见,如梦的旋律是如此寂静。悲伤的景色全数化为光芒,就连泪滴和血珠也如同宝石一般。明亮的秋风仿佛心动的和音,原野间嘹亮的回响高高越过所有的悲伤和不可改变的过往。格里菲斯转过身来,伫立于目眩之中。你眼中倒映的一切,便是这真实的世界啊……迄今为止的一切,竟然是为了这如此悲伤的命运。眼泪和祈祷注定无法让你停留在这里。那就在倾泻而下的激流中用剑与枪奏响明天。也许,还有幸福和希望在等着我们。他走过流淌的冰凉溪水,来到克里斯塔将她紧紧抱住。少女用力推他的肩膀,却被不可抗拒的力量和温暖融化。……格里菲斯牵着女孩的手,从溪流边走过。他思考再三,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从何说起:“你,还好吗?”这算什么话哎~克丽丝塔靠着他的胳膊,轻轻回应:“嗯。”他抬头望向前方:“前面应该有通往营地的道路,我们从那里回去。”“嗯,”少女点点头,揉着自己的发梢,用尽力气问道:“有人在等着你吗?”沉默和心痛煎熬着格里菲斯的内心,这简直无法忍受:“我丢失了许多有关你的记忆。”“噢?”这辩解一般的话语让凝重的气氛缓缓化开,克丽丝塔忧愁的眉头也舒缓了。她抬起拳头,在他的胸甲上敲了一下:“借口。”两人都轻轻笑了起来。克丽丝塔追问道:“那你还记得什么呢?”“晋升二级小队长和晚会之前的时间,还有你教我跳舞,以及最后的战斗。”格里菲斯说道。克丽丝塔在他的肩上靠了靠,微微翘起嘴角:“你也不核实下身份,说不定我是怪物呢?一口就把你吃掉。”“嗯,这个……”格里菲斯慢慢走着,觉得喉咙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我快要成为骑士了,现在是三级突击中队长,在海边买一栋自己的房子了!钥匙还是藏在老地方。”“我会翻墙进去的,如果你锁门,我就拆了门进去,”克丽丝塔一边说一边拨动着他胸甲上的束带,“这一路也没个尽头。”“我希望能更长一些,等我们回到军营,安茹的圣女会很忙碌的。”“那倒是。”格里菲斯想要询问,但是女孩竖起手指按在他的嘴上:“别问那些与神秘有关的事,触动真名和关键词会引来祂的注视和警惕。”“那么……我总得问点什么,做点什么。”“我在祂的力量下复生,要为祂的意志服务,在这片悲伤的土地上,蚀光之刻将至,”克丽丝塔说道,“我听说你和艾露莎队长在瑞文进行过战斗。你了解过当地的教会情况吗?”格里菲斯点点头:“我已经掌握了线索,看到你以后,我已经知晓发生了什么。”克丽丝塔斟酌着词语:“我偶尔能够聆听到祂的意志,安茹少女是我的身份也是无法逃避的使命,我将以圣光之名为世间带来奇迹。我曾经想要寻找你,但是,有很多阻力。“能够做回克丽丝塔,也只有这样的时候。”他们越过一条小溪,再走不远便可以回到营地,回归命运的轨迹。格里菲斯跳上岸边,向克丽丝塔伸出手去。女孩默默握住他的手。她看到了前方的营地,悲伤和绝望便再次出现在湛蓝的眼眸中。两人在无言中彼此注视,她突然扑到骑士的怀里:“格菲,求你了,杀了我吧,就现在。我能够感觉到,一旦回到圣光信徒的身边,我又会成为安茹的少女。”“克丽丝塔,如果,如果完成了祂的旨意,你会怎么样?”“我是祂的造物,尘埃落定之时,我,应该会回归寂静。”“我明白了,”格里菲斯露出一个僵硬的微笑,“那只能宰了祂。恩,听起来还挺简单明了的。”女孩焦急的想要反驳,俏丽的脸颊却被抬了起来,有力的手指轻抚樱红的嘴唇,如同一股电流直击灵魂。她想要说点什么,火热的吻将话语深深堵住。……回到援军军营的时候,格里菲斯已经从最初的冲击和慌乱中平静下来。零散的信息已经被串联起来。在与克丽丝塔相遇的那一刻,格里菲斯便意识到她是外神为这个世界准备的奇迹。是的,并不是普通的圣女,而是奇迹。她被瑞文教会作为候选的圣女进行培养。因为教规的调整,她的训练工作中途停止,耗费大量资源的瑞文方面也因此失势。圣光教廷察觉到了瑞文的独走,施以严厉的惩罚并且销毁了档案。格里菲斯在瑞文战斗结束的那天晚上发现的就是一些未销毁的资料。在随后的战争中,她不幸牺牲。虚境的生命织缕注意到了克丽丝塔的存在和牺牲,驱使亡语教团通过某种方法得到了她的尸体,或者其它可以建立联系的信息。虽然她已经死去,但是仍然可以响应封印物“始祖的呼唤”。前往奈奥珀里斯的快船上那个残留着诡异气息的空箱,也许正是安置克丽丝塔的容器。奈奥珀利斯是虚境的生命织缕的第一次尝试,但是被虚境的造物主干预而失败,基于某些神秘学方面的因素,伊洛蒂不幸成为了感染者的女王,散播变异,吸收生命。有了这次失败的教训,虚境的生命织缕一方面配合维罗纳的叛乱,一方面在瑞文改变了策略,首先以不死生物的袭击直接收集生命的能量,然后通过腐魂尸集中起来复活了克里斯塔。然后,她被教团送往敖德萨边境,以圣女的身份抵挡兽人的入侵,在危机中取得了声望。在那里,失势的原瑞文主教科莱恩可能提供了配合。他也许会怀疑和恐惧,但是最终还是有意或者无意的配合着邪神的计划,否则,他不会取得敖德萨的地位。既然科莱恩主教是外神的爪牙,那么敖德萨的神秘世界与超凡者们应该都多多少少的牵扯其中!他们也许是在执行外神的安排,也许是看重圣女的奇迹和政治价值。无论哪一种原因,结果都表现为将克丽丝塔推向王子。可是,圣光教廷在做什么?就算其他人意识不到这是生命织缕的阴谋,教廷自己总该清楚安茹的少女并非圣光在人间的化身。也许,这是因为敖德萨的民众有大量圣光的信徒,圣光教廷发现敖德萨方面教区的独走和阴谋迹象的时候,已经不方便采用明面上的对策。那么,格里菲斯发现自己要做什么是很清楚的。第一方案是杀死克里丝塔。无论虚境的邪神接下来的计划是什么,只要毁灭了祂在世间的代行者,祂难道还能自己撕开位面的障壁转过来不成?他努力过了,做不到。第二方案是直接破坏生命织缕的计划。敖德萨的神秘力量可能也是敌人,那也要把他们一起打垮。这能做到吗?敌人强大的超乎想象,但是格里菲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