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熹微。
“咚!”
楚迟从床上翻滚到地上,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闲云双腿无力的从椅子上滑落下来,捂着自己的脑袋在地上哀嚎。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中,天边霞光浮现,暖橘色的日光落在两人身上。
楚迟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天边的云霞。
“殿下。”守在门外的临悬和临渊推门而入,急忙将楚迟扶了起来,探了探楚迟的脉息后将一枚药丸送入楚迟口中。
无人管辖的闲云只能自己一边哀嚎着一边爬了起来,骂骂咧咧的从怀中掏出药来,“你们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眼里面就看到你们殿下吗,我这么一个年过七旬的老人家摔到在地上竟然都无人问津,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然而他的碎碎念并无人搭理,楚迟反身就扑到墨初床前了,“道长,快来看看初儿。”
楚迟回头,扯着嗓子大吼。
脑中那些纷繁复杂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确认,他的初儿还愿意和他回来不?
闲云觉得自己气都还未喘匀便被暴力的丢到了墨初床前。
“哎,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回来了。”话到一半,闲云反手就抓起了墨初的手腕,屏气凝神细细探查起来,最后终于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回来了,贫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制成的莲花灯和人鱼烛总算是没有白费。”闲云长长松了口气,下一秒便被临渊拎着衣后领从屋中拎了出来。
“喂,怎么回事儿啊你们?”真是见了鬼了,不是说大陈的人都是知书识礼的人民吗,怎么这一个个动不动就动手,比大秦的那些莽夫还要令人讨厌。
他张着嘴巴想要说话,临悬却已经拍着闲云的肩膀,和临渊一左一右将他架了出去。
“道长辛苦了,咱们带你去吃顿饭吧,算是答谢道长了。”两人都是陪着楚迟从小到大的心腹了,不说是楚迟身边最得力的助手,但绝对是最懂楚迟心是的存在。
他们急吼吼的将闲云拎出来,可不就是为了这位叽叽喳喳的道长好吗?
要知道,殿下心情起伏激荡的时候,是最可怕的时候。
闲云扯着自己的衣襟,“咳咳咳,喝酒可以……别抓着我的领子呀,一副要被扯坏了。”
“哦。”临渊赶紧把手放了下来,三人刚到门口便听见“咚”的一声响了起来。
三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一扇厚重的大门“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钝钝的闷响。
而门前,木棉郡主抱着一特别粗壮的木头,正目光狠辣的看着门后勾肩搭背的三人,手中的木头又是“咚”的一声落到地上,她几乎快要喜极而泣了。
“呜呜呜,师傅,您终于出来了,徒儿等您等得好苦啊。”
头顶上似乎有几只乌鸦“哇哇哇”的飞过,场面寂静了一瞬间,木棉郡主突然放声大笑着冲到闲云身边,抱住闲云扯着嗓子吼了出来。
“呜呜呜,我以为师傅您被楚迟那家伙绑架了,徒儿正费劲千辛万苦去救您呢,呜呜呜……”
“师傅,有没有缺胳膊少腿儿啊,整整一天一夜过去了,徒儿真的是一日不见师傅如隔三秋。”
“打住!”闲云才不吃木棉这一套,一根手指抵在木棉的额头上,颇为嫌弃的看着木棉,“你也知道师傅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了?”
木棉含泪点头。
“那你还不快让开,想把师傅饿死吗!”闲云食指一用劲儿,木棉便像是兔子一样窜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