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豁那里蹭的弹出来一个诡影,戴着草帽,脸是黑色的,身上披着白纱,吓了我们一大跳,不过它马上又缩回去了。
凑近了看才能发现,这就是个用稻草和塑料布做成的假人,底座上安了绷簧,所以能弹来弹去,只是位置太偏我们才一直没有注意到它。
小老头呵呵一笑:
“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你们进村耍应该都是来找刺激的,可是怪事哪那么多,小老儿就自己做了一个,是不是很有感觉?”
有感觉个屁,我真想一锤恁死这老头,实在太能搞事了。
而且他这么一吓,最直接的影响是——我们一个月的日用品没了!
日用品从马壮手上滑落,穿过一团杂草,掉进了杂草下的一口枯井里。
小老头一拍脑袋,后知后觉的把杂草拔掉:
“哎呀,时间长不收拾院里,都长草了……对了,风门村不许随地乱尿,厕所离这儿又太远,你们男的可以往井里撒,以前来村里的人都是这么干的。”
“还有,你们想买什么日用品?”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也不知道这个小老头是无心还是有意了,不过他的日用品真是有够贵的,一支普通牙刷就敢开价十块钱。
我甚至怀疑他留在村里不是故土难离勉强糊口,而是为了发家致富了。
买完东西,又让小老头拆除了所有吓人机关,天也彻底黑下来了,也该分屋睡觉了。
唐纾瑶跟几个女性化妆师、灯光师住在南屋,剩下的男人全都住在北屋,虽然稍微挤了点但也不是不能住。
睡觉之前,我特意嘱咐大家要把枕头翻个面再睡,这是风门村的习俗,不过剧组里应该没有像老徐和他的同伴那样印堂发黑的,就是不翻枕头应该也没什么。
床铺位置有限,只有郭老板、梅导演还有两位主演能住,其他人包括李医生、张大师也都打起了地铺。
临睡前,张大师特意看了我一眼,叮嘱大家:
“这种供着古怪神祇的荒村,最容易闹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要是遇到事儿千万要叫醒老夫,不要擅自行动,否则……”
说完老神棍就睡了过去,睡着了还紧紧抱着那把桃木剑。
累了一天,其他人也很快响起了鼾声,声音最大的当属场工马壮,打起呼噜来噼里啪啦好像放炮一样,时不时还磨两下牙。
幸亏他没有睡觉放屁的习惯,要不整个屋的人都不用睡了。
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尤其是剧组里条件艰苦,人跟人之间都要互相忍让。
虽然马壮呼噜响,但我那位拜老王的室友呼噜声比他还大,所以我还挺适应的,可有的人就受不了了……
“特么的,从躺下就一直嗡嗡打呼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屋装修呢,还让不让人睡了!”
王轩下了地来,踹了马壮几脚想把他叫醒,可马壮显然是睡着以后世界与我无关的类型,皮糙肉厚根本踹不醒,反而抓起王轩的脚就往怀里搂,差点把王轩拽了个大马趴。
“槽!什么鸟人,算你牛逼!”
王轩气急败坏的又踢了马壮两脚,然后就卷起睡袋,显然是准备另找地方睡觉了。
可是才一开门,王轩就啊的大叫起来,摔了一个大屁蹲,连滚带爬的回来了。
他这一叫,把除马壮以外所有人都喊醒了:
“怎么回事?”
“咋又是王轩在叫,从打进村他的叫声就没断过,这孩子是在吊嗓子吗?”
“真见到不干净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