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有多繁花似锦,她不用想都知道,容城的热闹必然是比不上的,但是两个人相处不就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合在一起的吗?
她在做努力,前世她不曾谈过恋爱,就算有也只不过是由外酸楚并且无果的暗恋罢了。
这就当婚前恋爱吧。
她心想。
见她眉眼露出一丝疲倦,姬长夜顿了顿,收回了手,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道:“之前从你这儿搬走的东西已经送回了姬家,放心,有柏琴在,那些什物不会有任何问题。”
闻言,叶桑点了点头。
姬长夜准备起身离去,却在离开之前,忽然停下了脚步。
身后,叶桑并没有躺下,而是目送他。
她目光盈盈地注视着他,姬长夜的心划过一丝莫名,忽然飞快地转过身,在叶桑诧异的目光下,走至床侧,弯下了腰……
唇瓣仿佛雪花飘落一般轻轻地落在她的额头上,带着淡淡的雪香。
叶桑一愣,看着眼前男人变得柔和的下颚,竟有些失神。
那吻太柔太软,仿佛将她当作了最珍爱的宝贝,那一瞬,那股暖流仿佛电流飞快地嵌进了她心尖上,一颤一颤。
“我也会写信给你。”将她愣神的反映看在眼里,男人沉沉地在她耳侧笑道。
自认为前世见惯了多种浪漫的叶桑 ,心忽然强烈地跳动了起来。
吻罢,他飘然离去,只留下叶桑一人呆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
一夜无眠。
昨天姬长夜离开后,原本困倦的她因为那个吻胡思乱想了一夜,直到天刚亮才堪堪睡下。
结果,还未睡上几个时辰,就被角梅叫起。
她痛苦地闷在被子里,那对好看的柳眉深深地蹙起:“有什么事情?”
见自家小姐懒在床上不愿起来,角梅一笑,拉了拉被子,说道:“小姐,你忘了,今日该去锦绣坊瞧嫁衣的图样……”
做嫁衣的图样……
叶桑一愣,所有的困倦瞬间跑了。
距离婚期还有二月余,是时候该准备嫁衣了。
常人家都是提前半年开始绣,而她婚期订的紧,若不再赶一些,到时候可就要闹笑话了。
角梅不说,她差点就忘了……
脑海里不经意又拂过昨夜姬长夜落在额头上的那个吻,叶桑只觉得自己的额头猛地一烫,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
这样躁动的感觉许久都没有出现了……
也就前世……她还未想完,就将那些回忆抛开,回过神,便见角梅伸出手在她的眼前挥了挥:“小姐?”
她立马回神,终于从被子里挣脱出来:“起吧。”
再这么困,被吵得也睡不好了。
主仆两吃完早膳,便准备出门,经过大堂,叶项伯和许氏正在用膳。
“站住——!”
见叶桑无视他们的存在转身离去,叶项伯目光一冷,重重地将筷子拍在了桌上。
感觉到身后的冷意,叶桑停下脚步,扭过头看向他,目光毫无痕迹地扫过许氏,见她同样冷眼瞧着她,她挑了挑眉,脸上带着恬静的笑,轻声细语道:“爹爹,有什么事情吗?”
她那一副乖巧的模样格外的膈应人,叶项伯一看到她脸上浅淡的笑,心里一股气瞬间涌了上来,他满是怒火地质问道:“爹?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
这段时间,叶家大乱,唯有叶桑处身事外。
一想到万事皆有叶桑而起,叶项伯抑制不住的火气,偏偏估计姬长夜,不好发作。
闻言,叶桑脸上的笑依旧,淡淡地回应:“你若眼里有我这个女儿,我眼里自然有你这个爹……”
他从来不将她当作女儿看,她又何必认真把他当作爹?
多余的感情,她宁愿自己浪费,也不要给别人。
语落,叶项伯骤然大怒:“叶桑,你……”
叶桑的脸色却淡了下来:“叶家如今不如以往,爹若是想要多过些安生日子,最好不好再多事了……”
语罢,不等他回应,叶桑带着角梅转身离去。
身后,“乒呤哐啷——”一阵破碎声响起。
桌上的菜肴全部被扫落在地,一片狼藉。
许氏一顿,见叶项伯划破了手,惊呼了一声,连忙让人拿来药膏:“老爷……”
不复前阵子的憔悴,今日的许氏精妆细抹,隐隐有昔日的娇艳和动人。
她的眼底盛满了似水般的担忧,叶项伯一顿,看着她即便打扮也掩饰不住的消瘦,心竟然有些软了。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