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这么久,几人身上难免都出了些汗,洗漱一番之后,也就到了用晚膳的时候了。
晚膳是在小桔园里面吃的,当然,许氏那边为了表示对将军府人的尊敬,也是有派人过来请过。
不过单单是看着叶项伯和许氏那两张脸,角梅和叶桑便觉得要没胃口了。冬九自然是叶桑说什么便听什么,于是三人便没有去。
在小桔园里面早早的用完膳之后便休息了。
约摸着三更时分,只听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吵闹声和哭喊声。
角梅在外面点了灯,叶桑揉着额角从床上坐了起来,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
虽然早就想到许氏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不过这大晚上的就这么闹起来,当真是不怕吵醒了左邻右舍的人,被笑话吗?
外面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角梅和冬九两个人便推门走了进来。
冬九点亮了屋子里面的灯,角梅则是将床上厚厚的帘子掀了个缝,先是塞了个汤婆子在叶桑的手里,紧接着又拿了个厚厚的斗篷披在了叶桑的身上,这才将床上的帘子完全掀了起来。
深更半夜被人吵醒,叶桑眉宇间还带着些许倦怠。轻声问道:“外面是怎么了?”怎么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角梅扭头朝着冬九看了一眼,冬九上前一步,面色不愉地道:“据说是叶家的大小姐半夜三更被容家的人给送了回来,许氏在门外吵闹不休,说是要给自家女儿讨个公道,两方人马便吵了起来。”
角梅听到冬九这话,嘴角颇为嫌恶的撇了撇,“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小姐回来的当晚出事,真是晦气。”
叶桑拍了拍角梅的手,示意她不要计较,拿起了一旁的衣物穿戴了起来。
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与此同时叶桑不由得想到了今日在首饰铺子里面遇到春桃的时候,春桃在自己耳边说的话。
叶有容这几日仿佛是得了重病,但是春桃却觉得看着不像,估计是又要闹事情了。
许氏一向是个爱面子的人,自己的爱女被这么大张旗鼓的送了回来,依照她的性子,怎会大半夜的闹出这等声响,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
心中这么想着,叶桑也将衣服全部都穿好了。
晚间风凉,角梅唯恐冻着了自家小姐。又重新灌了个汤婆子拿在手里,这才随着叶桑一起出了门。
主仆三人来到大厅里面的时候,大厅里头已经是一团乱了。
叶有容脸色苍白的跪坐在地上,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衣裙,披头散发的坐在了许氏的身边?
那冻得青紫的嘴唇和涣散的眼神,看起来倒还真有几分得了病症的模样。
许氏则是抱着自己的女儿哭天抢地的督促着自己的女儿是如何如何的命苦,同时又目露恶毒地看着自己眼前一脸富态的男子。
口中频出恶毒的咒言。
那一脸富态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容家的大管家。
听到许氏那越发恶毒的话,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冷笑,反唇相讥道:“叶夫人也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当初叶小姐是怎么嫁给我们家少爷的,大家心里面都有数。”
“我们家老爷和夫人心地仁慈,便不计较你们叶家小姐还没进门之前做出来的那些事了。两家既然已经结亲,那日后自然是要和睦共处的。谁料到你们叶家根本就没安好心,送了个身患绝症的女儿到我们府里,祸害我们家少爷。”
那管家说到此处,十分厌恶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叶有容。
许氏怎么会容忍自己女儿被这般侮辱,当下边不依不饶地哭喊道:“我女儿嫁去你们容家之前是个什么样子,偌大的容城里面,哪个人不知道。如今才嫁给你们家少爷,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便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你们却还倒打一耙,这还讲不讲理了?”
说着扭头满脸委屈地看着站在后方脸色难看的叶项伯。
“老爷你可要为我们娘俩做主啊,容儿也是你捧在手心里面的宝贝女儿,如今被人糟践成了这个模样,他们却还要倒打一耙,这简直是不把老爷你放在眼里。”
许氏说着又抱着自己怀中的叶有容,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
而原本在许氏怀中呆若木鸡的叶有容,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大声哭喊着朝着叶项伯的方向跑了过去,抱着叶项伯的腿便哭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