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口,冯瑶先还未反应过来,几秒之后却是和角梅冬九几人一道愣住了。
“什么?!”
看着房内众人都朝自己看了过来,叶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压低了声音说的话竟全被他们也听了去,顿时满头黑线,抽了抽嘴角,“知道了就知道了,可别往外传啊。”
众人纷纷点头如捣蒜,可是目光中的惊讶之情久久都不曾散去。
冯瑶将手中的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没觉出什么名堂来。
正欲发问时,身边的叶桑就已抢先开了口,“我好容易才摸索出来的治法,不比寻常的药石,只不过你得待在我这儿闭关治病,别处可都不行。”
听人如此说,冯瑶对她自是一百个放心,只是要闭关治病,实在是有些为难,不禁有些犹豫,“要多久?”
叶桑复又站起身来,端起茶盏,浅啜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轻声道:“约莫着半月即可,但还是要看情况,时间可长可短吧。”
“半个月……”
冯瑶口中喃喃念着,思忖了好一会儿,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释然道:“也好。只是总要知会家里一声的。”
语罢,冯瑶转过身扫了一眼跟着自己的婢女,朝其中一人吩咐了几句,看着人匆忙跑出去,这才安了心,深呼吸了几下。
叶桑见状,将角梅叫到身边,脸上仍是笑嘻嘻的,“派人收拾了南厢房,带阿瑶过去好生安置。”
“是。”
角梅应声福了福身子,上前引着冯瑶出了淮南院,步入走廊便朝着南厢房去了。
待人散得差不多了,叶桑踱到院中,心情舒畅无比。
一抬头瞧见一轮圆月已挂在了空中,周边围着许多松散的云,朦朦胧胧的却也挡不住那圆月去。
……
次日即至。
叶桑辰时不到便起了,想着冯瑶应还未起,遂独自与姬长夜一道用早膳。
“可好些了?让我瞧瞧。”
姬长夜一边说着,一边抬手轻轻地掀开了叶桑的领子,细一瞧,见脖颈上的那几道伤口已然好了,只剩下浅浅的印痕。
叶桑手上动作不停,夹了一片莲藕正要吃,见他凑过来,笑嘻嘻地将藕片递到了他嘴边,“我自己用了药,这印子过几天也就没了。”
姬长夜吃下自家夫人喂的菜,心里美滋滋的,面上却并未表现出多少,只是微微挑了挑眉。
念起今晨折袍同自己所说的事,姬长夜也有些兴趣,随意问着:“听说你昨夜将冯瑶叫到府上了?”
“你怎么知道?”
见他问起,叶桑脱口而出道。
姬长夜也不回答,反笑了起来,“将军府都传遍了,如今只怕半个京城的人都已经知道了。”
闻人言入耳,叶桑嘴角不由得抽了几下,放下筷子,语气有些无奈,“不知道又是哪个嘴上没把门儿的……”
膳毕二人又说了会子话,才一道出了府。
望着姬长夜上了轿,叶桑这才转身往前走,瞧出来角梅眼里的好奇,淡淡说道:“去明善堂给阿瑶抓药,旁人不懂药,我不放心。”
角梅听着,重重地点了点头。
及至明善堂外,向里望去,这个时辰药铺里头竟已有许多人了。
叶桑才迈入堂内,远远地就被坐堂大夫宋济世瞧见,忙起身迎了过去,“请少夫人安,您怎么来了?”
宋济世的声音不高也不低,周围的伙计和前来看病抓药的人却也都听见了,方才还有些喧闹的堂内顿时安静了下来,再无别的声音。
叶桑四下打量了一番,只是同宋济世笑道:“自是来抓药的。”
这话入耳,宋济世不由得一愣,目光从角梅身上扫了一圈,不免有些迷惑。
这堂堂将军府少夫人,抓药这般小事大可让府中下人来就是,即便不愿,言语一声就不知多少药铺子上赶着送到府里呢,又何必亲自来……
虽如此想着,却也并未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