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淡淡过了这么几个月,朝中勋贵之家,自是无不知晓这只是表面的风平浪静,暗地里早已波-涛-汹-涌,随时都可能颠覆一个王朝。
太子府内。
瞧着天气越来越热,许碧清心里又有了不一般的思量。
“淑容,替我打扮一番,我要进宫去见父皇。”
许碧清微微垂眸,瞧着是平淡开口,眼底却又精光乍现,也不知是又打了什么主意。
她现在真是风头无两,旁人见一面都难的皇上,说在她嘴里却好似是吃饭睡觉一样寻常,甚至有点不以为意。
待到应淑容乖顺替她梳妆打扮好后,许碧清坐上马车,一路向皇宫而去。
她如今得势,进皇宫就好似是自己家的后花园,闲庭信步的很,周围的侍卫宫女知她受宠幸,也不敢拦她,只容她进了御书房。
“碧清来了。”
云世坤一看她就双眼发亮,坐着的身子也微微挺直了一些,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笑容来。
许碧清含笑点头,却并不寒暄太多,只道:“儿臣听说,好似前几日有大臣递了折子过来,不知父皇看了没有?”
云世坤双眼混浊,想了好一会儿才不甚在意地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个折子吧?朕还没看,碧清是对此感兴趣么?”
许碧清眼下最是得势,十分得云世坤器重,这折子也就没瞒着她。
听了这话,许碧清便点点头,含笑道:“听说是有几个大臣连同一起上奏的,在朝中闹的沸沸扬扬,儿臣还真有些好奇呢。”
正因为料准了云世坤信任她这一点,许碧清才如此自信来寻他,又自然说出这话。
“你若好奇,直说就是,朕给你看。”
云世坤眯着眼睛,信手在一堆奏折里面找了一番才找到,递给许碧清,“是这个吗?”
“正是,多谢父皇!”许碧清对这奏折可谓是觊觎多时,她心中暗喜不已,面上却不动声色,仍是乖乖顺顺行了礼,这才双手接过折子,一点明面上的礼仪都没丢。
这折子她可是早就打探明白了,明面上瞧着是冠冕堂皇,为国为民的,实际上可有不少弯弯绕。
接过折子细细看了一番,许碧清睁大眼睛,惊喜说道:“父皇,这可是好东西啊!您看这其中,李大人赵大人提的谏言,无不是字字珠玑,忧国忧民。”
“果真有这么好?”
瞧她说的真切,云世坤一时意动,接过折子就看了起来。但他不知怎么的,竟是如何也看不进去,只觉得折子上的蝇头小字惹人烦。
“朕年纪大了,看多了眼睛疼,碧清念给朕听吧。”
吩咐一句,云世坤闭目养神,听着许碧清细细把折子念了个遍。
念罢,许碧清又惊喜说道:“父皇,这里头的政策,一幢幢一件件无不是为国为民,若您采纳了这些建议,将来不仅昊国实力能够更升一层,您还有可能借此被评为千古明君呢!”
甜言蜜语把云世坤说的飘飘然,在许碧清勾勒的蓝图中,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名垂千古,流芳百世的模样。
“好,就给朕这么办!”
云世坤混浊双眼中射出些微弱精光,“碧清,朕是信你的,此事便全权交由你来主办,把这折子上的政策落实下去,也好让老百姓们享些福利。”
“儿臣谨遵圣旨。”
他自顾自飘飘然,丝毫没看到他自以为的好女儿,眼中昭然若揭的野心。
就这样,在许碧清的劝说和安排下,云世坤按着折子发布了一些政策,很快就实行下去。
“许碧清,真是好大的胆子。”
将军府里,叶桑听说此番新政策,恨得连连拍桌,牙根痒痒。
她心知肚明这政策落下去,百姓如何不知道,暗地里的许碧清定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毕竟这政策里的弯弯绕她一眼就能看清楚——那些政策看起来为国为民,事实上却给了那些贪官机会,方便搜刮民脂民膏。
而不论他们怎么捞钱,总归是要经许碧清的手。这一来二去的,流进手指缝的银子自然就多了。
“桑儿,怎么了?”
瞧她一脸气恨,姬长夜在旁看着忧心,关切问了一句。
“当今圣上本就昏庸无能,又受着许碧清蛊惑,非要搞这劳什子利民政策,呸!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些。”
叶桑恨恨啐了一口,在姬长夜面前毫不掩饰对许碧清的愤怒,“她日日在皇上耳边吹风,我就不信这政策没她的手笔。”
因为这件事情着实是太过阴损,全盘实施下去怕是又有不少百姓流离失所,叶桑内心愤怒,如何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