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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回京(1 / 2)

冯昭就像讲美国大片一般,说自己当年年少,如何美貌动人,竟是被先帝德祖皇帝给瞧上,结果他们的便宜爹急了,劫了她丢到榻上……

丢到榻上做什么,她没说,他们俩就是这么怀上了。

结果因她恨透他们的爹,不想让他知道,吃了什么青牛果,兄弟俩便在肚子里待了十二个月,在刚怀他们时,他们的曾祖母沈太后赏了五位男妾……

冯昭觉得,与其别人添油加醋地告诉他们,不如由她来讲故事,她得给他们知道,为什么她没与他们便宜爹在一起的原因,那是因为沈太后赏了男妾逼她为冯家嫡长房留后。

冯旦、冯白对冯昭以前的事都知道,而且很离奇,最离奇的便是曾祖母干的荒唐事,直接造成了他们的便宜爹既不能入赘,而她娘被毁了名声,有过男妾成了她最大的污点,也不可能嫁给他们的爹。

他们觉得这曾祖母还真是奇葩,为了一个预言给自己孙子媳妇赏男妾,估计等他们出生,也呕得要死。

冯昭不紧不忙,沐浴更衣,换了身清爽的衣裙,这才慢腾腾地对着外头大喊:“给我准备清淡的吃食,越多越好!”

半个时辰后,冯昭坐在一张偌大的石桌,已经吃了一大锅的燕窝银耳羹,现下抓了苹果吃橙子。

冯旦、冯白瞪大眼睛看着冯昭,明明清清瘦瘦一个人,这些东西是怎么装进去的。

冯昭眯了眯眼,微微笑道:“我闭关两年,你们是不是惹事了?”

冯白立马道:“没。”

冯昭继续啃吃苹果,“你们觉得是我吃得多?这有能耐的人多吃几个不算什么。”

二人又点了一下头。

兄弟俩打着眉眼机锋,最终冯旦道:“娘,我们得到消息,便宜皇帝爹病了,要不回去看看罢?”

冯昭反问道:“你们俩心动了?”

冯白道:“是哥哥说的,太子位不能便宜外人,要是他给,哥哥就接。学得文武艺,售与帝王家。帝王家原就是我们家,我们当然得回去。”

冯旦亦准备了一大堆的话,想说服冯昭离开总坛。

冯昭道:“你们拿主意罢,想好了我们就离开。”

“娘,那你与大师伯、二师伯说一下,他们不打开法阵,我们也出不去。”

冯昭默了片刻,“你收拾东西,我带你们出去。”

这里是一处山谷,周围是山峰,谷口是树林。

待两个儿子收拾了包袱,冯昭带着他去寻两位师兄说话,以前未曾接触,但这几年亦多亏了师伯们照顾与教导。

蓉蓉、傲雪已经先后离开了谷中,与那几个嫁入官宦不同,她们更喜欢自由自在的江湖生活,因随冯昭行走过天下,他们亦爱上了大好的河山,两个人都学会了颜派的书画,绘得都不错。

左护法道:“师妹要带他们回去了?”

“是,大师兄。”

寒喧了一阵,冯昭带着两个儿子出了树林,到了外头的小镇,雇了马车离开。

拜月教总坛设在洛阳城山野,离洛阳城还有十二里路,待到洛阳城,冯昭带着他们进了四方客栈,拿了“小梦溪”的印鉴给对方瞧。

“原来是宗主大驾,在下立马通禀掌柜的安排客房。”

等得不多时,就听到外头马蹄声声,靴潮滚滚,尘土飞扬,在薄雾之中,行来了几百官兵,领首之人一袭紫红官袍,人未近,声行到:“下官薛昕拜见晋国夫人,见过大殿下、二殿下!”

冯白道:“你认识我们?”

“下官认识晋国夫人,二位殿下十几年前办满月宴,见过二位的不少,大殿下眉眼酷似陛下,二殿下眉眼有几分似晋国夫人,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冯旦问道:“你这是要护我们回皇城。”

“二位殿下,陛下已寻你们数年,请随下官回朝。”

昭隆帝就这两个儿子,要不是当年让晋国夫人怀上,怕就没子嗣骨血了。

薛昕想的则是,终于寻到了,立了一大功。

从洛阳到皇城,因是急行军,一日后便抵皇城。

皇城的文武百官,上上下下俱已知晓二位皇子归来,早有左右丞相领了官员候在城门口,虽说二位殿下入的是冯家族谱,但这亦是皇家血脉,不容有失。以晋国夫人的才学,想来二位殿下亦不会差。

天,刚蒙蒙亮,左右丞相亦不知望了多少回,远处终于看到了旌旗、骏马,其间还有一辆马车。

东使薛昕他们是认得的,在薛昕身边跟了两个少年,一个五官眉眼甚是熟悉,另一个生得温润如玉,明明是双生子,却不甚相似,一个像爹,另一像像娘。

冯白这里望望,那里看看,“哥,哥,你有没有觉得前方那座城很眼熟?”

冯昭在马车里淡淡地道:“当然眼熟,你们十岁那年,不是到城外乞丐庙称王耍霸,抢了牛王庙丐帮帮主来做。”

这种事兄弟俩没少干,反正只要不闹出人命,少胳膊缺腿,都有人娘出面扫尾,久而久之,他们亦学会了把握分寸。

冯旦道:“娘又哄了我们,都到皇城了,也没让我们进去。”

“你们九岁那年的中秋节,我们不是摸进一座没人的院子,那是先帝赏给面团儿的秀水园。”

冯白的脸色白了又白,“我听说皇城的五味楼极好,里头的吃食最美味。”

“又说没吃,八岁那年的上元佳节,你们俩在灯会上看到一座五味楼,非要进去,点了一大桌的菜,菜还没上一半,就看到杂耍的,跑去玩乐了,后来还拉着我帮你们猜灯谜。别再说没在皇城玩过,一会儿进去,你们俩又说眼熟……”

“为什么娘没告诉我们那是秀水园,那是皇城灯会,还有那个五味楼便是名动天下的皇城五味楼……”

“你们俩长点心,不会自己观察判断,要我说?”

冯昭真是被两傻儿子弄得很无语,此刻从包袱里寻出一面小铜镜,“铁蛋儿、面团儿,你娘我今天美不美?要是不美,我就不露面了。面团儿,你回晋国府,找了陶嬷嬷,取一套顶顶漂亮的衣袍、首饰来,你娘我一定要打扮得像你们的姐姐般年轻貌美……”

冯白张口即道:“美,娘你太美了,美呆了,我都不敢看了,往后寻媳妇,找不到和娘这般美的,日子没法过了。”

冯昭笑了两声,“面团儿,你不会不想跑腿又要糊弄我?我不管,我就是要闪亮出场,美杀四方。快去取我的衣裙,现在这几身,都没法穿了。”

冯旦轻声道:“娘,我去帮你取,只是我不大寻得路,能寻个带路的不?”

薛昕道:“二位殿下,下官已通知晋国府大管家。”

城门口近了,两侧已经清场,只有左右丞相带领的文武百官,一个个翘首期盼,人越来越近了,待面似皇帝的少年近了,两位丞相高呼一声:“臣等拜见大殿下、二殿下!千岁千千岁!”

这等声势,好生浩大,呼声如潮。

冯旦骑马行在前头,朗声道:“免礼,诸位辛苦!我这身委实不易入宫见父皇,且先随我母亲回晋国府换身干净袍子。”

龙章风姿,就他这模样、这气派,果真是皇家的种,像当今皇帝,亦像当年的高祖皇帝。也亏得还有两位殿下,否则立谁为储君,朝堂就得有一番争斗,现下有他们好,少了争斗,一个继承帝位,一个继承冯家嫡长房,两不耽误。

左相抱拳道:“晋国夫人与二位殿下的袍服,宫中是有预备,请三位入宫更衣,早日拜见陛下,陛下想念二位殿下已久。”

冯白对马车里的人道:“娘,要不我们先入宫,父皇病重呢,儿子亦想见见他。”

“成,先入宫罢。”

一行人簇着冯昭母子三人,浩浩荡荡地往玄武门行去。

街道旁,凌烨与司马雷立在一侧,目视着远去的人群。

司马雷似笑非笑,“当年的晋国夫人下了一盘好大的棋。”

“是她下的棋?”

不是她,他在背后动了手,若不是他动手,萧治就会有子嗣,既然她定要萧治成为孩子的父亲,他就在背后推了一把。

他想着,给她天下最尊贵的身份,然后相爱一生,可她不信他,也不屑他的情爱,这一生,他自恃看懂了很多人,很多事,却唯独没有看懂她。

司马雷与曹素雪私下议论时,曾说孩子可能真是陛下的。原因有二:一,冯昭当年说没有被四皇子所污,是不希望他和千斤为此愧疚自责一生;二,她后来演那么大一出戏,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孩子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父亲是谁,对晋国夫人来说已经不重要,孩子是她的便好。

司马雷曾与曹素雪分析,极有可能连凌烨当年也是在演戏,因为以他对凌烨的了解,若孩子真是凌烨的,他不可能放开手,只能证明不是凌烨的,凌烨方才放手。在四皇子登基之后,凌烨迎娶太原冯崇武之女为妻,更进一步证实,凌烨亦是在演戏。

真相是什么?

凌烨脑海里掠过当年自己头顶盖头,像女人一样嫁给她的情形,半月的夫妻,于她只是一场露水清缘。可过去十几年了,他始终无法忘怀,忘不了,她替他抹药膏,为他调养暗伤的情形。

他身上的伤痛不知道比当今皇帝严重多少倍,可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或多或少都有暗伤,唯独是他,一身轻松,后来几年的战场受过几回伤,却并不严重。

他的身体很健康,健康到没有任何暗伤。

他想,他能如此,得益于当年她精心调养的半月。

冯昭,她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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