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二公子救救下官一家老小。”
看着对方跪下去,耿恭没有扶起他,而是走到一旁的太师椅坐下,然后直勾勾地看着他。
老半天后,耿恭才淡淡地问道:“是老三还是老四?”
没等张县令开口,耿恭又笑道:“老三要坐镇家族,忙着在长辈面前献殷勤,轻易不会离开。也就是说,多半是老四了。对吧?”
“二公子目光如炬,下官钦佩之至。”
“说说,你是怎么被参与进来的?又是怎么发现自己必死无疑的?”
张县令见自己装可怜,都跪下了,也没有引来耿恭的怜悯,便明白,耿恭这样的人,不可能光靠一点可怜就能打动的。心中也越发后悔起来:好好地,为啥要得罪这样的翘楚之辈?
对耿恭拱手一礼,爬起来坐到耿恭身边,叹了口气,道:“三日前,四公子亲自登门,要下官想办法留二公子五日。下官鬼迷心窍,一时糊涂,经不住仕途诱惑,加上觉得只是留二公子在这里几日也没什么,便答应了。”
“原本,下官没多想,可今日一见二公子,便明白二公子乃人中龙凤,非下官这样的朽木能招惹的,便……便心生退意……”
没等他说完,耿恭笑道:“所以,你才幡然醒悟,这虽然是耿家内部的事,但是,事后不管谁胜出,都不会放过你。毕竟,任何对耿家声誉不利的存在都必须要被灭杀掉。对吧?”
张县令站起来,对耿恭拱手一礼,什么都没说,只是一直弯着腰:既认可了耿恭的话,又恳求耿恭救命。
耿恭右手五指起起伏伏,连贯着敲桌,有规律地发出咚咚声。
一小会儿后,耿恭突然问道:“你有什么把柄落在老四手里了?”
“老来得子,被四公子相逼,香火传承最大,下官实属无奈。”
耿恭笑着点点头,再次问道:“某为何要帮你?”
张县令心头大喜:作为见风使舵的老手,又是官场老油条,一听这话,便明白耿恭有办法解决自己面对的巨大危机,只是,自己必须要拿出同等的利益作为交换,他才会帮忙。
“只要能护住犬子,下官所有,皆可舍去;但有吩咐,无所不从!”
耿恭站起来,徘徊了两趟后问道:“令郎是在老四手中吗?”
“就在这里,只是。”
只是什么?张县令没说,耿恭却明白了:一个小小地县令,绝对不会被耿家看在眼里,更不屑真的要将张县令的宝贝儿子绑过去。
反过来说,实力上的巨大差距,真要是绑了,反倒落了下成,遭人耻笑,更会落人口实——反正只要一句话,就足以起到威胁的作用,又何必多此一举。
“老四现在在哪?”
“醉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