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这三个轻伤员,对此根本就没在意,还一个劲儿的说不碍事,甚至都不用休息,还能再战。
耿恭一开始苦口婆心的劝他们“现在仗着年轻确实扛得住,可这等轻伤不好好处理,万一受伤的次数堵了,等你们老了,就知道其中的厉害了。”
最后干脆用军令,才让他们三个不得不去接受同伴用酒揉捏,引得大家好一阵哄闹。
如果说这三个人只是不想让战友们小看,那么,那两个受重伤的人就是豪迈了。
左臂被箭头带走一大块肉的那个好汉,明明鲜血直流,可他倒好,居然一边跟人谈笑生风,一边喝酒,满脸的笑意,就好像左臂根本就没有被剜掉一块肉似的。
另一位左大腿被箭穿透,他居然自己折断箭杆,自己抽出箭头,自己包扎。
让人不得不佩服这两位的豪迈,从这一点上来说,这也是老兵的心态:只要不死,就是赚了。
“赶紧坐下。”见到耿恭到来,他俩赶紧起身,耿恭快步上前,按着他俩的肩膀,让他俩坐下,然后问道:“用酒洗过伤口了吗?”
左臂受伤的那位愣了一下,摇头没说话。
而左腿受伤的那位却笑道:“长官不用担心,箭头取下来,再一包就没事了。用不着浪费那么贵的酒。”
当初大家不知道自己喝的酒是在京师有价无市的太白酒,只觉得这酒十分好喝。后来知道了,听说还是耿恭一分不赚的按照成本价特通给他们,而别的友军却没有这样的福气,心里对耿恭十分感激,加上耿恭也是有本事的,因而对耿恭十分服气。
天呐!
居然连药都不用,只是简单的用草木灰按在伤口上,再用绷带包紧,不流血就算是处理干净了?连最简单的为生清洗都不知道,对于这个时代的卫生和医药水平,耿恭算是有了更深的认知了。
“为什么有药不用,用草木灰?”
“大人,这药金贵,用在这里可惜了。”
“那你说用在什么地方不可惜?”
“受重伤的时候再用,才是正道。”
这次是普通士兵的最正常态度,简直就是不把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只在意这药金贵……公平的说,这些药确实不是上面发的,而是刘瑶贡献的。一般来说,大军开战,给普通士兵根本就不会准备多少药,基本上都是给军官准备的。
而普通士兵受了这样的伤,最正常的就是用草木灰,甚至是泥巴来止血,然后一包扎就算完事。至于事后伤口发炎之类的,在这些士兵看来,那就看天意了。甚至认为,事后伤口发炎的话,那是老天爷要收取自己的性命,谁都没办法。
耿恭瞪了他一眼,看看伤口,道:“必须要清洗才能杀毒。”
“大人,没有毒。”大腿受伤的这位笑这解释道:“某仔细看过,闻过,箭头上确实没毒。”
我说的毒跟你说的毒是一回事吗?
耿恭懒得跟他解释,接过王二递来的酒葫芦,蹲下,抽出小刀,将绷带割断……
“咬着它。”
左大腿受伤的这位看了眼小木棍,对耿恭笑道:“大人,不用这东西,某挺得住。”
耿恭扫了眼他,也不多说,而是对王二说:“上来几个人,把这家伙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