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某想在缴获的战利品中借一百金,望大帅同意。”
“借这么多钱做什么?”
“某那兄弟爱刀如命,好不容易看上了一把宝刀,对方要价一百金,可某手上没这么多钱,因而想借点。”耿恭正色道:“大帅放心,回到京师之前,某就会让人把借的金子还回来,绝不叫大帅为难。”
“军规条例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还不叫老夫为难?”刘张苦笑着摇摇头,表示不能借。可想了想后,又道:“这钱借你了。”
耿恭对此很是奇怪,因为这不是刘张平日里的为人,便小声问道:“岳父,您这是?”
刘张喝了口茶,叹了口气,道:“自污!”
耿恭秒懂:刘张是帝国军方仅存的几个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大帅,偏偏他本身是中立派,一直是大家拉拢的对象。
不仅是帝国好几十年来第一次对外征战,更是对匈奴这个大敌的有一次大胜,因而,帝国上下都很重视。
现在,刘张帅军为国征战,取得如此大胜,自然一下子就成为帝国军方头号大帅,风光之下,必然会越发成为各方势力的拉拢对象,也会成为汉明帝心中警惕的对象。
因而,只能以自污的方式来减轻功劳。
随即,耿恭又想起了自己的功劳,便笑嘻嘻地问道:“岳丈大人,您说,小胥是不是也要自污一下……这钱,某就有借不还了,也算是花钱换军功。”
“小小年纪,哪来的什么自污?好好干就是了。”
“可是,岳丈大人,小胥也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西征军的大司马。不仅执法言明,为大军提供高效率的后勤保障,更是在流域城亲自率众第一个攻破敌人的城墙……您说,小胥这一桩桩,一件件,是不是大功劳?而小胥年纪轻轻就取得这样多的功劳,会不会引起别人的嫉妒?所以,小胥觉得,很有自污的必要。”
刘张直接瞪眼怒视耿恭:“再这么胡咧咧,就给老夫滚出去。”
耿恭撇了下嘴,献媚一笑,道:“岳丈大人,小胥现在就去找范羌,借一百金?”
“不行!”
“为什么?您刚才还说您为了自污而要小胥非借不可了。”
“老夫不是说不借,可是,口说无凭,如何自污?”
耿恭立马跑到案头上,拿来了笔墨和绵帛:“岳丈大人,请!”
有关系,好办事!虽然这句话很多都不会承认,可是,现实却告诉我们,这句话真的是至理名言,而且无论哪一个国家,哪一个部门,传承上皆是如此。
这不,就因为协助管理后勤,主管粮草的范羌是耿恭带入并提拔的人,让范羌一直把耿恭当成了自己的恩人,形同再造,感激不尽。
因而,当听说耿恭需要一百金的时候,他不仅敢大胆的愿意私扣,更因为耿恭打了个招呼,他就敢胆大妄为的直接将一百金带了出来:用马车装了两个金子,没个金子足以装下一百锭金子。用马车拿着,就直接拿到大帅大帐外等着……这要没关系,不说别人,恐怕就是刘张大帅,也不可能让范羌冒着杀头的风险私下里给他送一百锭金子,就更别说将金子这么光明正大的拉到别人的账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