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都到了中午,那两个派去的衙役回来了。
只是,这两个衙役回来的样子比较惨:两人鼻青脸肿,显然是被狠揍了一顿。
更重要的是,他俩还是被绑在马背上回来了,这就是铁铁地打脸为民衙门了……热合曼家在牧民中作威作福惯了,而那位木铺老爷又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偏偏为民衙门刚刚成立,可以说,很少人知道,因而,木铺老爷眼中没有这个为民衙门也很正常。
将衙门里的人揍一顿,让这个衙门知道自己背后靠着的是强大的热合曼家族,不要再来招惹自己,是一个嚣张跋扈,没遇到什么风险的蠢货最正常的想法。
至于将这位木铺老爷带回来,,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木铺老爷是嚣张跋扈,并为此而得意洋洋,可范羌对此却暴跳如雷:耿恭将这个衙门交给他,可以说是他的仕途中第二次最为关键的一步——第一次是耿恭让他当司马的助手。如今,自己精心策划之下,摆明了是要靠此打响第一炮,结果,居然就被这么狠狠地一耳光扇回来。
不论是个人还是公家的事,这口气,这个脸面都必须要找回来,否则,别说他个人的仕途完蛋了,这个为民衙门也别想再开下去了。个人和公家都将成为笑柄,耿恭也会成为笑柄,更重要的是,对耿恭掌控全城将会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搞不好会被人群起而攻之。
可是,范羌手中没有兵权,虽然气得暴跳如雷,额头青筋突突地跳,但他还是不得不忍着怒火看向耿恭。
见到耿恭目光阴冷,却还是微微点了下头,范羌立马心神大定,重重地一拍方木,大叫:“小小管事,居然敢藐视帝国衙门,真是岂有此理。”
然后拿起方木,指着堂下众人,叫道:“你们都不许走,本官这就去请示城主,请城主发兵,将这个狗胆包天的木铺缉拿归案。”
但是,范羌的目光更多的是集中在大门口外看热闹的百姓身上,因为此时,百姓们也同样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反正对于观众们来说,现在这位叫做范羌的官老爷算是被热合曼家给逼到了墙角,不管这位官老爷收拾热合曼家,还是被热合曼家收拾,都是一场十分热闹的戏码,大家看如此好戏又不花钱,何乐而不为了?
实际上,先前,不管范羌如何宣传和安排,真正能来看热闹的人并不多,因为在这里,普通百姓为了温饱而挣扎着,又有几人不忙着做事,而有那闲工夫去当闲人?
但是,当那两个衙役被绑着沿街道而回来的时候,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大家的兴趣。在熊熊地八卦中,大家纷纷涌到为民衙门看戏。
现在,当范羌咆哮着不仅要请城主老爷出面,还要用兵去收拾热合曼家的人的声音一传出来,观众们那可八卦之心算是达到了顶点,热情高涨之下,纷纷伸长脖子等着看结果。
而范羌要的就是人越多越好,场面越热闹越好,消息传得越远越好。
见外面观众如潮,范羌指着几个衙役道:“你们几个在这里等着,某去后院换件衣服,回头咱们就一起去军营搬兵。”
说完,范羌离开的时候,还特意扫了眼耿恭。
范羌来到后院,却并不急于换衣服,而是坐在小院子里的石凳子上,等着耿恭。
见耿恭到来,范羌急忙站起来行礼:“大人,您看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