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了。”
宗九:???
等等,你把話說清楚,怎麼能不玩了,我坑都還沒挖好讓你跳下來,你怎麼就撂攤子不幹了?!那前邊的努力豈不是浪費了?
白髮青年語重心長:“夜晚還這麼長,怎麼能不玩了呢。”
就在這時,恰逢一道驚雷閃過,足足有碗口粗的閃電從雲巔落下,刺破漫漫長夜。
就在他們兩個人玩你問我答的時候,外邊忽如其來的大雨再次猛烈了一個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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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風雨來了。
狂風一下子將剛剛纔關好的窗戶推開,吱吱呀呀的聲音伴隨着暴雨聲和雷聲交織在一起,裹挾着寒冷的氣息撲進了這間寬敞黑暗的主臥。
公爵再一次在傀儡線的操縱下,認命的走過去充當奴僕的角色。
宗九驟然有些明悟。
他剛剛還有些不清楚爲什麼聊着聊着惡魔的心情就急轉直下,一下子跌到谷底。
現在看來,或許和外面的天氣也有關係。
他想起那個抱着兔子玩偶,孤零零蜷縮在厚重被褥裡的小惡魔,在玩具房裡眼睛上被蒙着布條的,還有那個沒有名字的一號。
教堂裡的修女說每到雷雨天的時候,教皇就會整晚整晚睡不着覺,要麼就是被夢魘所困擾,不得安生。
“你想知道什麼?”
就在宗九思索着該怎麼樣借這個可能更好的忽悠惡魔的時候,對方先開口了。
既然開門見山,那宗九也就只好遺憾地放下剛纔的想法。
鑑於他已經問過一次離開這個副本的辦法,而惡魔也給予了他回答,於是這回宗九選擇直截了當的回答。
“聯繫主系統的辦法。”
既然惡魔這條路走不通,但如果宗九能夠問出聯繫主系統的辦法,走第一條老路離開這個副本那也是好的。
很顯然,no.1對他的小算盤同樣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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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的回答卻讓宗九大失所望。
惡魔攤了攤手:“我是走非正常途經進來的,你怎麼會覺得我清楚聯繫上主系統的辦法?”
宗九:“......”對哦。
如果惡魔有辦法能聯繫的上主系統,他現在也不至於慘兮兮的只有兩隻手露在外面,失策了。
就在這時,一個沉甸甸的東西驟然從陰影內落到了魔術師微微張開的手心。
【恭喜你獲得???級別道具:不知名的鑰匙】
【使用說明:似乎是一把可供使用者進行空間轉移的鑰匙】
“使用它可以直接返回練習生宿舍。”
冰冷的手指在白髮青年姣好的眉骨上打轉,動作懶倦,“當然,你知道使用它意味着什麼。”
誠然,宗九現在達到了自己來忽悠惡魔的目的,甚至可以說還得到了額外驚喜。
但使用這把鑰匙,意味着魔術師將自願放棄自己的驕傲,主動成爲惡魔的禁/臠,籠子裡的金絲雀。
恰在此時,又是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電劃過。
這一回,惡魔的心情明顯更加差勁了。
陰影忽然刺向了燭臺,將上面不安飄動的燭火湮滅。
“傀儡線即便控制了npc,但也不能做出違背副本常理的舉動。明天晚上公爵會把你送回去,在這個期間,你有足夠的時間思考要不要使用這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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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睡吧。”
宗九沒說話。
過了很久,黑暗裡依舊還是平穩的呼吸聲。
宿敵就睡在身邊,這要能睡得着真是見了鬼了。
魔術師,惡魔,傀儡,全部都還是清醒着的。
他們都睜着眼睛,聽着一牆之隔背後的狂風暴雨,彼此沉默又死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很久,很久。
久到宗九竟然也萌生了些許淺淡睡意的時候,忽然有一隻冰冷的手從被褥裡摸索了過來。
這隻手並沒有戴着那雙白手套。
它冰冷,寬大,粗糙,佈滿猙獰的傷痕。
宗九還記得。
那個副本里的npc將一號帶到祭壇,想要用從前對待每一位容器的辦法那樣,將惡意傾注到他身上,然後再放火燒死容器,一勞永逸。
他們想不到,這個小男孩的天賦能力竟然是不畏懼火焰。
可是火焰燒不死一號,卻是惡意的天敵。
於是渾身上下被灌滿惡意的小男孩在烈火中掙扎,火焰將惡意灼燒,也在他小小的身軀上留下一道道可怖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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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身上沒有傷痕,只有看到他雙手的時候,才能想起那段無人知曉的過去。
魔術師反射性就想抽回手,卻又生生止住。
他感受着那隻手摩挲着他的指尖,最後緩慢地插/入他的指縫,同他十指相握。
一套動作很平靜,沒有平日裡的故作曖昧,反倒讓人想起那個在雷雨聲裡瑟瑟發抖的小人。
......算了。
僅此一次。
白髮青年沉默地感受着這個溫度,緩緩閉上了眼睛。
窗外,雷雨依舊。沒有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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