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了起来,有些话有些事自然就不能在这个场合摊开来说,从刚开始的乱坐,变成了现在的男女分席而坐。
好好的一个乞巧节,现在变成了一场小小的宴会,明似锦低头抱着铭儿,偶尔左右与素雪公主和温相夫人低语几句,压根不去看剩下几道目光。
徐靖羡的清冷,二皇子的灼热,苏启辰的癫狂,明如玉的愤恨,清平郡主的咬牙切齿,还有温相的探究。
温相夫人敏锐,将怀中的鸿哥儿放下来,带着铭哥儿去一边玩耍,而后看向温相,“我们就这般干坐着岂不无趣。”
“是无趣。”徐靖羡起身,“我想起我还有点儿公务没有处理,先行告辞!”
起身路过明似锦身侧的时候站定,在清平郡主咬牙切齿的目光中清冷道,“县主,我与你顺道,要不一起?”
明似锦张了张口,这个时候按理说她不应该随他一起走的,可若是他一走,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岂不是要被生吞活剥了?
连忙起身,“好。扫了各位雅兴,改日再来谢罪。”
“慢着!”清平郡主咬牙起身,眸色倨傲道,“侯爷公务繁忙,有要是在身我们理解,明锦县主应当没有什么公务吧,不如留下来与我们一起赏月,说不定能为您寻一良婿,也免得总和与别人有婚约的男人不清不楚。”
这话说的就毒了,细细一想还真如是。无论是徐靖羡,还是苏启辰,都是与别人有了婚约,却都与明似锦不清不楚。
明似锦压下心头这口气,抬眸冷眼道,“郡主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不清不楚?”她伸手一指徐靖羡,“这位,是我孩儿他爹,铭儿未到三岁,他有为父之责。”而后又一指苏启辰,“这位,是我表哥,血缘相亲。”
“好一个为父之责,血缘相亲!”清平郡主冷笑道,“可那又如何?这就为你上赶着勾搭别人家男人给了理由和借口?县主真是好本事,撩男人跟耍着玩似得。”
“那也比郡主,上赶着都没人要的强!”明似锦挑起眉头,一脸不惧。
一句话直接戳到了清平郡主与明如玉的痛处。
对明似锦来说唾手可得,甚至于玩弄鼓掌之中的东西,却是她们二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可就算事实如此,明似锦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二皇子摇了摇头,觉得明似锦这般着实肤浅,看来明家没有出一个好女儿。
明似锦这般又何尝不是做给别人看,迟早都是要撕破脸皮的,早一阵晚一阵又有什么区别,这里一不是宫宴,二不是家宴,又能让二皇子不屑一顾,少一个麻烦于她而言,赚了。
然而清平郡主这个炸药桶也被她彻底点燃,只是碍着这么多人的面子,她必须得装的高雅玉洁,瞪着一双美眸盯着明似锦,里面已经蓄满了泪水,“明似锦,你,你……”
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明似锦轻嗤一声,“郡主想比干瞪眼?不好意思,在下输了。我可以走了么?”
说罢,竟是也不等清平郡主回话,转身离去,背影傲然又不拖泥带水。
之前种种还让二皇子对她不屑一顾,反倒是最后这个不耐烦的举动,让他若有所思。
他是皇家长大的,见过表面高雅,背地里善妒如狂的,比如清平郡主。也见过表面清冷,实则深情的,比如徐靖羡。更是见过表面爱而不得,实则想要摧毁的,比如苏启辰。还有表面纯情委婉,实则心思诡异的,比如明如玉。
却只有明似锦,从行动到眸光,无一不是在厌恶这里的所有人,一瞬都不想多呆,恨不得从栏杆上跳下去离开这里,所以才利索到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