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如此?”
温相温雅又严厉的声音传来,鸿哥儿身子微微一颤,又低声道,“我也想放给爹娘看。”
明似锦懂了。说白了就是明如玉利用了这两个小孩儿单纯的心思,让他俩去粮油存储间拿祈天灯,却没想到火星子点燃了油,导致了揽月阁的大火。
毕竟,童言无忌,两孩子就算去指证明如玉,明如玉也可以说她就是随口一说,谁让孩子当了真,到头来也是他们这两对做爹娘的管教不力。
总之,揽月楼的损失,是赔定了。
正这么说着,揽月楼掌事的带着账房先生来了。明似锦轻轻抚额,也是,一夜的功夫,也够人家盘查完了。
看着账房先生噼里啪啦珠算的数目,明似锦面若菜色,只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这生意才刚刚起头,还没开始赚钱,就已经是无数的赔偿款,果然生儿子就是来讨债的。
“一共是十三万八千两,念在侯爷与丞相是揽月楼的贵宾,抹去零头,算十万两。”掌事的看过单子后笑道。
也就是,一家就是五万两银子。
温相和温夫人本是一家,可她和徐靖羡是分开的,一人怎么着都得二万五千两。
“从我账上划吧。”徐靖羡悠然道。
“不行!”明似锦拒绝,“孩子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犯了错岂能让你一人承担。”
边说边刷刷刷写下两万五千两的欠条递给徐靖羡,后者狭长的眸子眯了眯,忽而道,“好。”
便接过了欠条。
“侯爷怎么这样,这钱也能收?”
温相夫人一脸诧异,刚要上前就被温相拦了回来,“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如果不这么做,这两人迟早得分崩离析。”
温相夫人一头雾水,难道现在这种和离的情况不是分崩离析?
大火的事情尘埃落定,明似锦狠狠教育了铭儿几天,又开始忙的脚不沾地。
高白瓷主做装饰品,骨瓷做杯碟碗具,画师堂们做了一些样品,明似锦看了许多个都觉得不满意,又开始研究瓷谱。
尽信书不如无书,明似锦将这瓷谱都快背下来了,可是锦瓷窑能用得上的也就那么三五个,骨瓷之后竟然一时半会也做不出来其它的瓷器,只能想办法江浙一样东西专精起来。
尽管她如此殚精竭虑,瓷器店还是出了问题。
“小姐,您快去瓷器店看看,小二来报,说是有人吆喝着要砸瓷器店。”芫荽慌慌张张道。
明似锦刚洗漱完毕,连口东西都没有吃,便坐着马车来到锦瓷店。
已经有一部分瓷器被扔在地上砸的粉碎,一个个头不高满脸麻子的男人在那里吆五喝六,“你们这儿生产出来的瓷器有毒,我女儿用你家的碗吃饭,吃完就开始上吐下泻,你们瞧瞧,现在都已经口吐白沫了。”
明似锦本来心急,可看到这男人和地上的小丫头后,不知怎么便淡定下来,“既然上吐下泻、了,不应该先去找大夫治病,跑我这瓷器店砸爽快了,你女儿的病就能好?”
麻脸男人被噎得面色一青,“找大夫不花钱?万一治好了病,你们不赔偿我怎么办?”
明似锦听了这话,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赔偿,先带孩子看大夫,所有费用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