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打来,明似锦非要先亲自给脱衣服洗漱,等到两浴桶水换完,她才招呼芫荽来给八角穿衣服。
芫荽反反复复看着八角身上,似乎没有什么受难的痕迹,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一点点。
可尽管如此,她的心底,还是有了很多疙瘩。
“小姐,以后我想一直将八角带在自己身边。”
在明似锦快要出门的时候,听到了芫荽如此说道。
她停下脚步,看着自己略微有些颤抖的手,微微点头,“好,那你以后去安国侯府吧。”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芫荽给八角系上最有一颗扣子,转头道,“我还是留在小姐身边伺候,只是不能随时侍奉左右。”
“没事,你可以在这里打理锦园,我先去休息了。”
奔波了一夜,她也不是个铁人,总会累的。
只是她出门,却发现徐靖羡还在这里,站在门外吹着冷风,也不怕把自己吹感冒了。
“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没别的事情了,等瓷窑那边的结果出来,你告诉我一声,我跟你去看看就行。”
明似锦的声音越发柔软,他不见的有多清闲,却是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奔波,一边要面对皇室给的压力,一边还要分心照顾她。
“你没事吧。”
徐靖羡仔仔细细的瞧着她的脸蛋,许是因为熬了夜,所以面色有些苍白没有血色,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疼,
“我没事。”明似锦握着手心,什么都没有说。
徐靖羡点点头,“那我先回去。”
回去休息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他去看瓷窑那被羁押工人的情况。
李元书道,“这孩子倒是挺聪明,到现在都还没选择逃跑,或许是觉得我们看管的太严。”
严?
偌大的山头就剩下三个人看守,这人也太小心谨慎了,如此小心的人,是如何做到毁坏瓷窑的事情的?
“自己想办法。”徐靖羡道。
他此刻脑海中还想着明似锦的事情,顺便让人先围了承安伯府。
苏若若的嫌疑既然已经被排除,那么最有可能会炸了瓷窑的,一定是明如玉。
可是这里还没等到那工人露出马脚,明似锦的锦园那边就遇到了麻烦。
明如玉一纸状书,将明似锦告上了衙门。
“民女要告明锦郡主大逆不道,弑杀亲父。”明如玉哭的梨花带雨,在这冬日里,一点都不怕自己的脸蛋会受不了。
明似锦被传来,她瞧着跪在地上一片赤诚的明如玉,只觉得心中恶心。
以前也没见她是什么大孝女,怎么现在倒是这样一幅为了父亲鸣不冤的表情。可既然她能上了公堂,难道承安伯这么久消失灭迹没在来找她麻烦,是真的一病不起?
“明锦郡主,你可知罪!”
知府重重一拍惊案,问明似锦道。
明似锦淡淡摇头,“不知。我与承安伯府已经断绝关系,至此一个多月都未曾见过承安伯,还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弑杀生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