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看着两个人吃的嘴上冒油,便放下篮子,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柴房。
柴房外面只有一个横木拴着,他取下来推门而入,看到头发散乱的二牛,顿时老泪纵横。
“糊涂啊,你怎么这么糊涂。”
他推着门口的二牛进去,就开始拍打他的头,“窑主对我们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么?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蠢事来。”
“我没有。”
二牛梗着脖子喊道,“我没有背叛瓷窑,是他们诬陷我。”
“放屁!”
牛老一巴掌甩在二牛脸上,“已经从你的枕头里面拆出来了爆竹,你竟然还不承认,你个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
哈,原来是他缝在枕头里的爆竹被发现了,怪不得老爹会来看他。
“那你都知道我是死路一条,干嘛还把我的老婆本拿出来。”想到这里,他红了眼眶,“要不是彩礼不够,我用得着这么做?黄老可是比你多出五两银子。”
“你个兔崽子还敢狡辩。”
牛老老泪纵横的打着二牛,“我们是娶媳妇,路老都答应了,他又不是卖女儿。再说了,这些事情需要你操心么?”
“我的媳妇,我怎么能不操心?除了她,我谁都不娶……”
说来说去,都是路老的婆娘要的彩礼太高,让二牛为了钱,这才心生歹意。
牛老悔恨啊,他竟然没有早早察觉到儿子的不对劲,“你啊你……窑主都已经答应支给我钱了,你怎么就……”
“窑主给你钱?”
这倒是二牛没想到的,他撇了撇嘴巴,“明家人每一个好东西,之前明夫人也答应支钱给你,不还是只给了你一句空话。”
“放屁,明夫人怎么能和窑主比!”
说到这里,牛老知道再吵下去也没有用,便说道,“算了,说这些做什么。你赶紧告诉我,到底是谁指使你做的这些事情,只要我们坦白了,窑主一定不会怪罪我们的。”
牛老着实不想背叛锦瓷窑,这半年来,是他画瓷器最开心的时候,因为明似锦尊重每一个人的想法,丝毫不觉得他是野路子而小看他。
二牛却别过头去,这背后人不能让老爹知道,不然他要是去找那人算账了,岂不是一家子都跑不掉。
“不告诉你。你想卖了儿子讨赏,没门。”他哼哼道。
“你……”
牛老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他一甩袖子,“好,那我不管你了。我这就去给路老说,我牛家没你这个儿子,让她女儿嫁给黄老儿子吧。”
“不要!”
二牛急了,赶忙去阻拦牛老,两相拉扯之下,他推了老爹一把,老爹倒了下去之后,便没了声响。
“爹。”
二牛推了推牛老,却见他不动了,伸手将牛老抱起来,却发现他的后脑勺上全是血。
他吓得退后几步,猛然摇头,“不是我,爹,不是我。”
蓦地他眸色定了定,又道,“爹,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我。”
他解下牛老的的外衫,套在自己身上,头埋得低低的出去,背对着喝酒的两个侍卫,一溜烟跑没了影。
等他身影消失在这里,两个侍卫才放下酒壶,对视一眼进了柴房。
一看到牛老晕倒,立马抬起来去找大夫。
年轻侍卫扯了扯嘴角,“这小子真狠,连自己老爹都不放过。”
“呵,但凡是个有心的,也不会对郡主做出那种事情来。去,放出消息,就说鸟儿出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