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迎风看着脚边的红竹,声音淡淡。
栉雨原本理直气壮来找她打架,此时看到迎风,却莫名有种打架被家长抓包的心虚感,面上只道,“我没有趁人之危,她伤好了我才打的。”
对,她没有故意欺负人。
迎风闻言看向栉雨,面上却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仿佛刚才那敛沉的模样是错觉一般,对着栉雨微微一笑,“我知道。”
又低头,看向红竹,问她,“怎么回事?”
语气带着几分严厉,半点没有刚才对着栉雨时的温和,更没有要把人扶起来的意思。
红竹简直要委屈死了,坚强地从地上爬起来,忍着痛朝迎风行礼,语气难免委屈,“栉雨大人不知为何突然拦住属下要与属下比试,属下武艺不精,输了。”
迎风听着她的话,目光微冷,“你可知栉雨也是你的上峰?”
“属下知道,属下不敢以下犯上,是栉雨大人她……”
红竹话未说完,迎风已经冷声打断她的话,“你既然知道,话里话外将责任都甩给栉雨又是为何?是对她心有怨怼吗?”
红竹听出迎风话里的冷意,瞬间心神一乱,忙不迭跪倒在地,“属下不敢!属下绝没有对栉雨大人心怀怨怼的意思!”
“那就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迎风比任何人都了解栉雨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是个会主动惹事的。
从前就恨不得自己成为一个隐身一样的存在,后来跟了王妃才稍稍好转,但说她主动挑事那是不可能的,必然是她做了什么惹了栉雨的不快。
退一万步而言,就算栉雨故意找她的麻烦,身为下属,连上级都敢随意牵扯就已经是大不敬。
今日若换做是王爷心血来潮处置了一人,那人又岂敢直呼王爷故意寻他晦气?
说到底,还是对上位不恭。
迎风对于红竹的规矩十分不满意。
红竹感受到迎风那愈发沉冷的气息,哪里还敢继续放肆,“是属下的错,属下与侍女私下聊起栉雨大人,侍女言称将来可与栉雨大人一同护卫王妃,甚至能与栉雨大人比肩,属下虚荣,默认了侍女的话,栉雨大人应是为此才会找属下切磋比试。”
红竹自认与栉雨毫无交集,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可能,栉雨寻她比试,就是让她知晓天高地厚。
红竹此时是真的懊恼不已,当着迎风的面,她不敢再有任何不敬,又主动转身朝栉雨谢罪,“属下与侍女的话纯属戏言,不敢当真,还请栉雨大人原谅属下态度不恭。”
迎风闻言冷笑。
他相信红竹不敢有所隐瞒,栉雨若是以为她有心想要与她争抢王妃身边的护卫之位,以栉雨对王妃的重视,未必不会故意想给她一个教训。
也不算冤枉了她。
迎风看向栉雨,想直接把红竹交给她处置,总要让她消气才行。
然而迎风刚要开口,栉雨却是蓦地收剑来到跟前,对着红竹皱眉反驳,“我不是因为这个找你打架的!”
她说,“你和侍女说的那些话,我并不知晓。”
就算知晓,她也不会为了这种事情去找她打架。
太幼稚了。
王妃身边的位置岂是她想抢就能抢走的?
栉雨对于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她顿了顿,又严肃补充,“但是我现在知晓了。”
红竹,“……”
所以她现在是彻底把自己给卖了个底掉的意思?
“既不是因为这个,栉雨大人为何非要找属下打这一架?”红竹反应过来有些崩溃,总不能说她闲的吧?
栉雨大人也不像是这种人啊。
迎风同样看向栉雨,心下也很好奇原因。
栉雨迎着迎风与红竹的眼神询问,面上稍顿,随后十分老实兼坦然地说,“因为我要让迎风知晓,我比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