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李纲这个人,杨浩说不上喜欢,然而在这个时代里,李纲是少有的主战派,是少有的脊梁骨还在的人物,不像是那些主和派,连老祖宗最后的尊严都丢了,更别说硬实的脊梁了。
而对于文人,杨浩也说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那些迂腐的读死书的腐儒而已,尤其是那些只知道窝里横,见到了大辽和前金的铁骑就会瑟瑟发抖的家伙们。
这些人在争权夺利的时候总是亮出自己的獠牙,真到了外事上,瞬间乖巧的像只兔子,只知道一味的狂舔,说什么不要擅启边衅,结果呢?成功的早就了靖康之耻,可人家呢,转头就走,该跑的跑,该投诚的投诚,依旧在不断的为自己掠夺着权利和利益。
杨浩的一声厉喝着实的吓到了这些翰林士子,从未有过任何人如此强横的对待他们,就算是官家也不曾有。
太祖说,刑不上士大夫,整个大宋朝对文人都有着特殊的优待,也正是这种优待惯出了一些臭毛病。
杨浩是从来不会惯着这些人的,一次再一次的容忍只会让对方更加的肆无忌惮,只有给他们一次教训,他们才会老实下来。
彰化军的军卒似乎也是憋着一股火,刀枪直接顶在了所有士子的眼前,齐声喝道:“跪下。”
军伍中人,自带凛冽的杀气,李逵将手中板斧一横,指着这些士子:“都跪下,俺铁牛的板斧可是好久没有见到人血了。”
李经犹豫了一下,膝盖一软,真的跪了下来,因为他能感觉到,如果自己不跪,杨浩可能真的会杀了自己,只看杨浩已经从戴宗手里接过了腰刀就能知道。
一人跪,自然就有人跟随,这些来的士子多是跟风,甚至有人的想法是吸引眼球,希望某个朝堂的大佬们能够看到自己吧,但真的面对刀枪顶在面门上的时候,一切都是虚幻,不能死,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是说没有气节之士,只是这些人里没有罢了。
看着这些人齐齐跪下,虽然那道歉的话说的心不甘情不愿的,杨浩也清楚,事情只能到这里了,冷冷的说道:“戴宗,给这些人登记造册,一个都不要漏了,命皇城司逻卒盯着,只要这些人或者家人有异动,直接锁拿了。”
说完这话,不理会这些面如死灰的士子,转身进了府门。
皇城司专司探查,就算这些人想要反驳也是没用的,因为皇城司就是干这个的,以前的皇城司还低调一些,但现在……毕竟不是以前了。
蔡京还在府中等着消息,不多时,蔡翛从外面回来,低声说道:“父亲,这个承直郎……还真是胆大包天啊。”
“怎么?”蔡京眉毛一挑。
“李纲无事,现了真身,对杨浩口称老师,那些士子们却是惨了,被杨浩用彰化军军卒逼着在太傅府前跪下道歉了啊。”
“嘶……”蔡京看着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揪下来的胡子甚是心疼,不过杨浩的做法也着实惊到他了。
再怎么说,现如今的朝堂智商,蔡京还是文官之首,杨浩如此对这些翰林士子,在某些程度上是在打文人的脸面,打文人的脸面,就等同于是打他蔡京的脸啊。
“父亲,可是要参那杨浩一本?”
蔡京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挥手道:“不,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