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要替这里的百姓谢过镇北侯……”
厅堂之内,邢焕的面色有些尴尬的说道,没办法不尴尬,这个家破旧的厉害,而且他自己也知道邢秉懿去过太傅府,没有空手上门的道理,邢秉懿带去的也不过就是一些江南的特色吃食,根本值不了几个大钱的东西。
你再看现在人家杨浩带来的,那就压根儿没法比啊,人家那一车乔迁贺礼,自己就是特么干一辈子主簿,那俸禄也买不来这些东西。
有心想要坚持一下,可东西已经搬了进来了,尤其是自己女儿邢秉懿那颇有深意的一眼,邢焕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对于这些东西,邢焕内心里是深深的感受到了朱门酒肉臭的道理,可有些事又让他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搬到这里之后,到是和街坊邻居了解了一下,这里的人能活的好,是因为镇北侯在这里办了作坊,让大家都有活干,有钱拿,有饭吃。
而且这里还有学堂,学堂了教书的竟然是太学的学子,那学子骄傲的对他说:“镇北侯他老人家要让所有人都识字,都知礼,我等学子都要以他老人家为榜样,为我大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颠覆了邢焕的认知,在他的想法里,镇北侯杨浩应该和那些大人物们一样,都是不会理会这些底层百姓的,可现在……
他问过自己无数个为什么,却没找到结果。
这厅堂里没有外人,柴思若和邢秉懿去了邢秉懿的闺房说话,说是闺房,却也是简陋的要命,不过无所谓,看的是人,并非是房子。
男女尊卑的规矩啊,男人说话,女人是不能在的,要避嫌。
没有邢秉懿在场,杨浩也没那么多顾忌,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这屋子里说实话,太冷了。
摆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的说道:“怎么?本侯出钱,他们做工不是很好嘛。”
邢焕翻了个白眼,就知道不能正经和这个狗东西说话,无奈的说道:“百姓活的苦,镇北侯能有如此心肠,是给了百姓一条活路,下官虽然愚钝,却也知道其中道理,更不要说这里还兴办了学堂,下官……”
“下官错了,下官误会了镇北侯。”
这是个直肠子的人,有什么说什么,就是有的时候傻的可爱,最起码杨浩是这么觉得的。
“呵呵。”杨浩笑了:“些许小事尔,邢主簿觉得可行?”
这么问,倒不是要邢焕的一些建议,邢焕这人在杨浩的心里是属于没什么大才的人,做个地方官或许能够胜任,但是再大就不行了,这人固执,甚至有些迂腐,缺乏变通,无法成大事,做规矩内的事可以,但为官一方,并不是你规矩就可以的。
之所以这么问,也是实在没什么话题,姑且就当做闲聊打发时间,到了差不多的时间柴思若会主动告辞,就算是解脱了,至于送来的东西呢,回头得敲赵构一笔才行。
邢焕苦笑了一下:“镇北侯,主簿一称还是休要提了,下官这一走,主簿是做不了了。”
“殿下不会让你就如此赋闲的。”
“下官知道,只是……”
很明显,邢焕是拗不过来那个弯,钻了自己的牛角尖,这种人劝不了,也没法劝。
“怎么?还在抗拒殿下?本侯到是觉得你家小姐和殿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呃……镇北侯说的……下官也明白,就是……就是……”
就是了半天也没说个所以然出来,反倒是弄的杨浩没了兴致,和这种人聊天太无趣了。
就是这样一个尴尬的时候,春喜儿进来了,面色古怪,对杨浩说道:“侯爷,不远的那个苏先生出事了。”